晋王萧晋笑的癫狂。
“你不是不争吗?”萧晋低笑一声,声音渐寒,“那我便逼你争;你不是不屑权势吗?我偏要让你名声尽毁、不得善终!”
“你什么都不想要,但我……要你什么都得不到!”
密室之中,那盏琉璃灯火一阵跳动,映照着萧晋俊朗却狰狞的脸孔。
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彻骨的狠意。
这不是一个嫉妒中山王的男人,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终于露出獠牙的狼。
“蜃楼。”萧晋沉声道,“你要什么酬劳?”
蜃楼低头颤声道:“只求殿下庇护,草民一生不敢显名,只想活命。”
“活命?”萧晋轻笑,“做得好,你活;做得不好,送你下黄泉,拿你皮做第六张。”
“明白……明白!”蜃楼匍匐在地,声音如蚊蚋。
“去吧。”萧晋冷冷挥手,“信服,送他入地牢,调配所需材料,安排三个死囚作模本。”
“是。”
信服点头,压着蜃楼匆匆离开。
密室重归寂静。
萧晋站在画像前,久久凝视那副“中山王”的画像,眼神幽冷。
“下一步……”
他低声自语,“只待那孩子……‘身份’彻底流传开去。”
“到时,我只需再放出一点‘目击证人’,再放出几场‘突袭之案’——呵呵,到时候,谁还会信你这闲散王爷,是个清白之人?”
一只手慢慢抚上画像,那是他的猎物,也是他的敌人。
他要用最残忍的手段,让这“深不可测”的人,永世不得翻身。
“萧业——你不动,我动你。”
“你不争,我毁你名。”
“你若不出手,我便戴着你的脸,杀人放火,毁你一生!”
很快,转眼间,又是七日过去。
晋王府密室中,火光摇曳,铜炉中升起袅袅香烟。
长案之上,静静摆放着五张人皮面具——
每一张都仿若真人,肌理分明,眉眼生动,连睫毛的卷翘都不差分毫。
正中那一张,神情慵懒,嘴角带笑,一股似有若无的漫不经心油然而生,正是中山王萧业。
而其余四张,也分别是冯忠、丁七、老青与姜临川。
每一张都被仔细泡制、上脂、抛光,隐有湿润之光,宛若新剥人皮。
“好……好得很。”萧晋缓缓踱步至案前,目光缓缓扫过这五张“活人面具”。
他低头俯视那张“萧业”的面孔,嘴角缓缓扬起。
“真像啊。”
他伸出指尖,轻轻点在面具的眉心处,似在点破敌人命门。
那一瞬,仿佛他已置身于风口浪尖,成为天命之手,执棋布子,决定王朝命运的黑暗推手。
“哈哈哈哈哈——”
密室中响起一阵令人心寒的笑声。
“萧业啊萧业,我倒要看看,你脸皮再厚,能不能替你抵下这滔天冤狱!”
晋王笑声渐歇,吩咐道:“将这五张面具封存入锦盒,以檀木盒隔层存放,内置冰晶保温。今日过后,便是取命之日。”
“是。”一旁守候多日的信服立即上前,恭谨接令。
……
又一日。
天色未明,朝雾渐散。
信服快步走入晋王书房,拱手道:“殿下,琼州传来消息了!”
“哦?”萧晋坐于书案之后,抬眸看他,声音淡淡,“说。”
“陛下所派禁军已于三日前从琼州起行,依陛下密诏,他们刻意绕过中山与晋州,以防路上生变。只是……接引之队不可能直线穿州而过,短暂驻留乃是必然。”
“现在消息确认,他们明日将在‘南原镇’落脚一日,补给休整,具体行踪应已稳定。”
“南原镇?”萧晋眼神微动,指尖在桌面轻敲两下。
南原镇,正是中山边境、靠近晋州的一处小镇,地理位置极为微妙,虽非主道,但一旦出事,波及两州,可谓牵一发动全身。
“殿下,是否安排拦截?”信服低声道。
“不急。”萧晋缓缓起身,踱步走至窗前。
雾霭中,王府的瓦檐如墨,天地沉沉。
“信服,取来那几张面具。”
“是。”
不一会儿,五个小巧锦盒送至案上,打开后,一张张“面孔”仿若睁眼盯视,令人毛骨悚然。
萧晋俯身,凝视那张“中山王”的面具,低声道:
“就让这几张脸……提前露个面吧。”
他转身,语气忽然冷厉:
“召人!挑五人,体貌接近面具者,武艺尚可,忠心绝无二志!”
“着他们披甲换容,假扮中山王一行人,即刻启程,目标——南原镇!”
“遵命!”信服刚要转身,却忽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