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猛的脚在地板上碾出几道浅痕,粗重的呼吸带着不甘,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争辩些什么,但看着唐风沉静的眼神,又瞥了眼石万奎离去时那得意的背影,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哼。”他重重地闷哼一声,转身拽过一把椅子,几乎是“哐当”一声坐了下去,椅脚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一旁的诸葛祥云见状,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生怕这位暴脾气的战堂堂主把火气撒在家具上。
唐风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孙猛空着的茶杯续上热茶,氤氲的水汽袅袅升起,却没能驱散他脸上的阴霾。“行了,别耷拉着脸了。”唐风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这次的活儿确实不适合你们战堂,跟夜堂抢着干,反倒容易出乱子。”
孙猛没接话,只是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大口,滚烫的茶水呛得他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咳……咳……”他捂着嘴,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是争活儿干,是兄弟们实在憋坏了!”
他放下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看看庄园里那些小子,每天除了练枪就是跑步,一个个闲得眼睛都快冒绿光了。上次操练,李三儿那小子居然跟木桩子较上劲了,说再不打场硬仗,手都快生了!”
诸葛祥云忍不住插了句嘴:“老孙,夜堂的人都是练潜行暗杀的,走路都能做到悄无声息。你们战堂的兄弟个个是火力手,扛着机枪一露面,别说暗杀了,估计半条街的人都得被惊动。”
“这我知道!”孙猛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陡然拔高,又很快压低下去,带着几分憋屈,“要是大规模行动,比如端掉他们的据点,或者搞个伏击战,我们战堂绝对能顶在最前面!就算是暗杀,要是夜堂的兄弟需要接应,我们扛着家伙守在街口,保证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可惜:“可这次就杀几个边缘人物,夜堂的人跟影子似的,摸进去再摸出来,连个脚印都留不下,哪里用得着我们接应?”
唐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明白。战堂成立以来,一直负责正面攻坚,每次行动都是枪林弹雨,兄弟们早习惯了那种热血沸腾的场面。这两个月在龙京按兵不动,确实把这群汉子憋坏了。
“你也别太郁闷。”唐风放缓了语气,“有你们堂大显身手的时候。”
孙猛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端起茶杯又是一口闷:“话是这么说,可眼下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去。二十多个兄弟失踪,生死未卜,我们却只能窝在这里喝茶,算什么事儿?”
提到失踪的兄弟,书房里的气氛瞬间沉重下来。诸葛祥云的脸色也黯淡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老孙,我们都明白你的心情。大哥已经加派人手去查线索了,一旦有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安排行动。”
“但愿吧。”孙猛叹了口气,又给自己续上茶,这次喝得慢了些,茶水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暖不了心底的憋闷,“夜堂那帮家伙,这次肯定能得瑟好几天。”
他想起石万奎刚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不就是杀几个边缘人物吗?换我们战堂,闭着眼睛也能搞定,就是动静大点罢了。”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也清楚,真让战堂去干暗杀的活儿,说不定真会搞砸。那些兄弟们的脚步重,开枪更是干脆利落,哪里藏得住踪迹?
唐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各有所长罢了。夜堂负责暗处收割,你们战堂负责正面破局,缺一不可。等这次的事情过去,说不定就有硬仗要打,到时候可别让兄弟们掉链子。”
孙猛猛地抬头,眼里重新燃起斗志,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们战堂的兄弟个个都是好样的,只要有任务,保证冲在最前面!”说完,他又喝了口茶,脸上的郁闷消散了不少,只剩下对未来行动的期待。
书房外,夜色正浓,石万奎带着夜堂的兄弟已经悄然潜入了龙京的街巷。而书房内,孙猛捧着茶杯,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回去后要怎么给兄弟们加练,只等下一次任务来临,好好露一手。
凌晨四点的龙京还浸在墨色里,只有零星几家早点铺子亮起昏黄的灯火,街道上偶尔掠过巡逻兵的身影,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庄园后门的阴影里,几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闪过,石万奎带着夜堂的兄弟悄无声息地翻进院墙,靴底沾着的露水在青石板上留下浅浅的湿痕,转瞬便被夜风烘干。
“都轻着点,别吵着其他人。”石万奎压低声音吩咐道,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刚结束行动的疲惫,却难掩一丝兴奋。这次行动比预想中更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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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早已接到通知,大铁锅里炖着的羊肉汤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混着肉香弥漫在院子里。石万奎拍了拍身边最年轻的队员阿武的肩膀:“都放开吃,管够!吃完赶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