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克下摆扫过钱少华的帆布包，带起一阵风。
钱少华看着电梯门合上，撇了撇嘴。
从口袋里掏出牙签——
昨天看见赵长天办公室的键盘缝里卡了点灰尘。
他得趁赵总来之前清理干净。
电梯到18楼，走廊里还没人。
只有保洁阿姨在拖地板，水声“哗啦”响。
钱少华轻手轻脚推开赵长天办公室的门，暖气扑面而来。
他先把粥放在茶几上。
又从公文包里掏出块旧抹布，蹲在办公桌前擦键盘。
键盘是去年换的，黑色外壳上还没什么划痕。
但钱少华知道赵长天打字时喜欢用左手食指按回车。
那处的键帽比别的地方亮一点。
他捏着牙签，把每个键缝里的灰都挑出来。
挑完又用嘴吹了吹。
再用抹布擦一遍。
正擦着，听见门口有脚步声。
抬头看见赵长天进来，赶紧站起来。
手里还攥着牙签：“赵总，您来了？
我刚给您擦了键盘，粥在茶几上，还是热的。”
赵长天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露出里面的深灰色毛衣。
他走到茶几前，拿起粥碗。
掀开盖子时冒起白气：“辛苦你了，老钱。”
“应该的！”
钱少华搓了搓手，眼神往赵长天脸上瞟，“昨天贵阳签约分公司勇跟您汇报的时候，没提场地安排的事吧
？其实茶水、桌椅都是我让行政部提前一天去盯。
，人均花费不到30，比预算省了150多。”
赵长天喝了口粥，粥是小米的，熬得很稠
。他抬眼看向钱少华，眼底带着点笑意：“我知！
。你办事，我放心。”
钱少华心里一暖，刚要再说点什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李勇拿着文件夹走进来，看见钱少华在，眉头皱了。
，但还是快步走到办公桌前：“赵划，我刚处理完总部的工作。
就马上午重市庆，跟那三个中小型小区的业委会面谈。”
赵长天放下粥碗，接过文件夹，手指在纸上划过：“西南市场你刚接手，要不要孟昭明昕跟你一起去
他她重市庆的情况熟。”
“不！，
”李勇立刻说，“我已经庆分公司的人对接好了，他们会陪我去
孟副总总分管的事多，不用麻他她。
”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扫了钱少华一。
，像是在炫耀自己能独当一面。
钱少华在旁边插了句：“赵总关于，李副有住问题。
，我看经济型酒店比快捷酒店便宜20%，还干净。”
“不用麻烦钱主任。，
”李勇转头看向钱少华，语气里带着点嘲讽，“我自己订酒店就。
，不用跟行办部走流程，耽误时间。”
“怎么能叫耽误时间？
”钱少华急了，往前迈了一步，“公司有规定，出差住宿要走行政办审核。
不然财务不给报销。
你刚到岗，不知道规矩，我可以教你。”
“我知道规矩，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李勇也往前凑了凑。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现在华龙的人已经在重庆盯着那三个小区了。
我必须尽快去，不能因为走流程耽误了项目。”
赵长天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放下手里的笔。
咳嗽了一声：“好了，别争了。
住宿让行政办订，就按老钱说的经济型酒店。
李勇，你今天上午处理完手头工作。
先跟林晚晴对接下西南的资料。
下午再飞重庆。”
两人都不说话了，钱少华心里有点得意。
李勇则抿着嘴，点了点头：“好的，赵总。”
李勇走后，钱少华又跟赵长天聊了会儿行政办的事。
说打印纸快用完了，打算买性价比高的那款。
还说安管处的一个科长老王要退休了。
想推荐临海分公司的人来接替。
赵长天听着，偶尔点头。
等钱少华说完，才开口：“老钱，行政办的事你看着办就行。
不过招人要走人事流程，别搞特殊化。”
“我知道，我知道！”
钱少华赶紧点头，“我就是先跟您提一嘴，肯定按规矩来。”
他看了看表，已经8点半了，“赵总，您忙！
我去忙了。”
钱少华走后，赵长天拿起手机。
给苏羽昕发了条微信：“你盯着点李勇，别让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