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一张赵长天的照片——
那是去年临海分公司年会时拍的。
钱少华特意放大挂在墙上，说“看到赵总，就有工作的动力”。
钱少华放下包，先去厨房烧了点水。
然后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剩下的馒头和咸菜。
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
这就是他的晚饭。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桌上的“月度物资消耗表”。
嘴里念念有词：“这个月省了12块，下个月争取省50块。
年底就能省不少钱，赵总肯定会高兴的。”
吃完晚饭，钱少华没有休息。
而是坐在桌子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行政办年度工作总结”。
他把今年节省的费用、完成的任务都一一列出来。
还在后面加了“明年工作计划”。
写着“压缩行政预算10%，提升后勤服务效率。
为公司发展贡献力量”。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钱少华揉了揉眼睛，保存好文档，关掉电脑。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心里想着：只要赵总不倒，他就能一直留在黎光，还能不断升官。
到时候就能攒更多的钱，说不定还能找个老婆。
把去公园——
解决生理需求的钱省下来。
想着想着，钱少华露出了笑容。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他看到自己升了官。
赵总还表扬了他，说他是“黎光的省钱小能手”。
第二天早上六点，钱少华准时起床。
他洗漱完，吃了个馒头，就匆匆出门了。
他要赶最早的一班公交去公司。
因为他要在上班前把“行政办年度工作总结”打印出来。
给赵总送过去。
公交站台上，人还很少。
钱少华掏出手机，给李勇发了条信息：“小李子，起床了吗？
今天见周主任，别紧张，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有什么事随时跟我电话沟通。”
很快，李勇回复了：“老钱，我早就起床了。
已经坐高铁回到广市了。
刚出站台。
总部给我安排了其他重要任务。
见周主任的事，暂时交给张建国负责。
估计我和你到公司的时间差不多。”
钱少华有些意外。
“回来了？安排其他重要任务？
我看你是犯错误了，肯定是！
让我怎么说你呢，第一次出差承担重任，就这个结果。
真是给我丢脸！”
钱少华心里有些兴奋的，发出信息。
“滚！”
李勇秒回。
钱少华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他笃定李勇十有八九是出师不利，才会被调回总部
这让他心情愉快。
他哼着小曲，收起手机，公交刚好来了。
他快步走上车，投了两枚硬币。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天渐渐亮了起来。
临近八点，钱少华攥着半旧的帆布公文包。
指尖把包带捏出三道白印——
包里装着刚从食堂打的热粥。
粥碗外裹着两层纸巾，是给赵长天留的。
他缩着脖子站在电梯角落。
眼尾扫过进来的人，看见李勇踩着黑皮鞋进来时。
嘴角下意识往下压了压。
李勇穿的夹克是新的，袖口连折痕都没散。
公文包上的金属扣在电梯灯下发亮。
他刚要抬手按18楼——
赵长天所在的楼层。
瞥见钱少华先按了，手指顿了顿，转而按了17楼。
电梯上升时的轻微失重感里，钱少华先开了口。
声音带着刻意的熟稔：“小李啊，昨天庆市的费用结了没？
单子还没签，别耽误报销。”
李勇正翻着手机里的西南小区名单。
头也没抬：“张建国说他跟财务对接，钱主任不用操心。”
“操心倒谈不上。”
钱少华把帆布包往怀里拢了拢，粥碗的热气透过纸巾渗出来。
“就是赵总最在意这些细节。
别到时候财务问起来，你答不上来。”
电梯“叮”地停在17楼。
李勇收起手机，抬眼时眼底带着点不耐：“钱主任放心！
拿下项目比省那几块茶水费重要。
赵总要的是结果，不是账本。”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