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重要。
阿禾缩在监牢崖壁的石缝里,指尖攥着半块冻硬的麦饼。崖底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她脸颊生疼,可她连瑟缩都不敢——下方三丈处,那抹银白身影正背对着她,玄铁锁链在石壁上拖出细碎的声响。是凌霜,三长老最得意的亲传弟子,据说她的“凝霜剑”能冻住百丈内的灵力,连云鹤长老不经意间都吃过她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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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已经在这儿守了七日。前三次,她试过伪装成送饭的杂役,却在靠近崖底三丈时被凌霜的冰蚕丝网兜了个正着,若非她借着长老传的“隐尘诀”遁得快,此刻怕已冻成崖壁上的冰雕。后来她又想在凌霜的饭食里下“忘忧散”,可那女子警觉得像只雪狐,连喝水都要先让狗舔一口。
石缝里渗着寒气,阿禾往深处缩了缩,目光落在凌霜腰间的玉佩上。那是块暖玉,白日里总氤氲着一层白雾,可每到亥时三刻,凌霜会去崖边的寒潭取水,那时玉佩的雾气会淡些——阿禾数过,整整七日,分毫不差。
今夜的月藏在云后,崖底更暗了。阿禾摸出怀中的小布包,据说能扰乱三尺内的灵力禁制。她盯着凌霜的背影,看着那银白身影转身走向崖边,雪豹甩着尾巴跟在后面,爪子踩在碎石上沙沙响。
牢门是玄铁铸的,上面刻满了锁灵符文。阿禾凑近栅格,终于看清了里面——云鹤长老盘膝坐着,灰袍上满是血污,头发白了大半,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正透过栅格望着她。
“走。”长老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阿禾喉咙一哽,刚要摸出藏在发间的铁丝,身后突然传来雪豹的低吼。她猛地回头,只见凌林已站在寒潭边,银白广袖被风吹得鼓起,剑不知何时已出鞘,剑尖的寒气几乎要舔到她的鼻尖。
“抓住她。”凌林的声音比崖底的冰还冷。
雪豹扑过来时,阿禾只能借着最后一丝碎星砂的掩护,转身蹿回石缝。她听见凌霜的剑擦着石壁飞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白痕。崖底恢复了寂静,只有凌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禾死死捂住嘴,尝到了掌心的血腥味——方才撤退时,指尖被石棱划破了,血珠滴在结冰的石面上,像极了她此刻悬着的心。
可她望着下方牢门里那道挺直的背影,又缓缓松开了手。掌心的血还在渗,可她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半袋碎星砂,眼底竟烧起一小簇火。凌霜有破绽,她看见了,总有一日,她会踩着那破绽,把长老从这冰牢里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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