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么快!”
徐禧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们是孤舟前来?不,我们是前锋!真正的王师,已经在路上了!”
混乱中,李彦韬率护卫拼死突围,护徐禧杀出宫门。王舜卿则趁乱点燃预先埋设的火药包,炸毁城门旁一座军械库,引发大火,遮蔽追兵视线。三人最终逃至码头,登一改装快艇,在夜色掩护下逃离都城。
三日后,他们在爪洼东部海岸与接应船会合。
七日后,情报送达泉州。
十日后,张守约率领六十艘战舰、两万水师,浩荡南下。
与此同时,汴京皇宫再次召开紧急廷议。吕公著呈上徐禧密奏全文,其中不仅详述注撵军事部署,更指出辽国通过高丽、女真两条暗线,向南洋输送武器与战略顾问,意图构建“海上包围圈”,遏制大宋对外扩张。
刑恕当殿奏请:“请准许水师攻占注撵东部三岛,建立前进基地;另派特使赴勃泥、八佛齐,册封其新君,重建朝贡体系。同时,封锁辽国在明州、泉州的商馆,扣押其货物,断其南洋财路!”
天子沉思良久,终于提笔批红:“准。但告诫将士:只诛首恶,不戮无辜;只毁军械,不焚民舍。朕要的不是一片焦土,而是一个臣服的南海。”
诏令下达当日,黄河解冻,春汛初至。仿佛天地也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松动了冰封。
而在西域,撒马尔罕的废墟之上,阿赫马德汗收到了来自汴京的秘密信使。信中并无多余言语,唯有八个字:“东西呼应,共抗强梁。”
他望着东方天空,久久不语,终下令全军出击,反攻关隘。与此同时,那位自称“大辽西北道招讨使”的皮室军统帅,也终于率三千铁骑踏上战场。他们的目标明确:切断塞尔柱后勤补给线,逼迫马立克沙从撒马尔罕撤军。
历史的经纬,在这一刻悄然交织。
东方的海浪拍打着南洋的礁石,西方的黄沙埋葬着战死的骑士。
一个帝国在南方点燃战火,另一个王朝在西方牵制敌军。
看似无关的两场战争,实则是同一盘大棋的两个角落。
而在这盘棋中,没有人是旁观者。
无论是执子的手,还是被弃的卒,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书写属于这个时代的命运。
徐禧躺在返航的船舱中,望着头顶摇曳的灯火,轻声对王舜卿说:“你说……我们会赢吗?”
王舜卿望着窗外星河,低声道:“只要信念不灭,路就不会断。”
李彦韬接过话:“而且,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打。”
三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风,依旧很大。
但船,已经调转了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