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又怎样?玩不起又如何?”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嘶嘶吐信,“你别忘了,庄家是我!”
他掐着她脖子的手指又收紧一分,余闹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眼前开始发黑,缺氧的大脑嗡嗡作响。
“你不会以为……”
他几乎是用气声,将最后几个字钉入她的耳膜:
“我是非、你、不、可、吧——?”
眼前的晕眩与大脑感受到的窒息,让余闹秋真的,切肤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
那不再是商场上的算计博弈,也不是情爱里的拉扯试探,而是一种更原始、更野蛮的、关乎生死存亡的威胁。
但是越危险……
在急剧缺氧的痛苦和濒临失控的恐惧中,一种更扭曲、更疯狂的情绪竟破土而出。
余闹秋眼底那抹被逼出的生理性泪水之后,眼中本就妖冶的光芒却反常地更亮了,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癫狂的兴奋战栗。
女人抠在男人手腕上的指甲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地陷进去,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艰难地、一点点地扯动嘴角,在那极度痛苦的表情中,硬生生挤出一个破碎却极具挑衅意味的笑弧。
因为越危险……
才越证明,她没看错。
贺天然似乎亦是被对方这种偏执到癫狂的状态所慑,手中的力道不觉都减轻几分。
就在这呼吸重新得以渗入的微小间隙,余闹秋几乎是榨干了肺里最后一丝空气,从被挤压的喉管深处,挤出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坚定的字句:
“不是……非我……不可……”
余闹秋因充血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贺天然,那里面没有求饶,没有恐惧,反而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扭曲的狂热。
“而是……必然、是我!”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用气声嘶吼出来,带着缺氧后的兴奋和不容置疑的笃定。
贺天然瞳孔微缩,掐着她脖子的手彻底顿住。
男人清晰地看见她眼底倒映出的自己——
那个失控的、危险的、此刻却被她的疯狂短暂定住的贺天然。
男人好似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不是算计,不是贪婪,而是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偏执认定。
仿佛被他贺天然掐住咽喉、濒临窒息的不是她余闹秋,而是女人终于触摸到了某种能为之欣喜若狂的事物。
冰箱的冷气丝丝缕缕地从缝隙中渗出,缠绕上贺天然刚才施暴的手臂,带来一阵冰寒。
余闹秋趁着他这瞬间的凝滞,被压在冰箱门上的手艰难地动了动,指尖摸索着,然后猛地向下一按!
“嘀——”
一声突兀的长鸣,冰箱的速冻模式被强行启动,压缩机发出沉闷的轰鸣,冰冷的白气骤然从门缝间加剧涌出。
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和冷意让贺天然猛地回神。
也就在这一刻,余闹秋用尽最后力气,抬起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腹部!
贺天然闷哼一声,吃痛之下,钳制终于彻底松开。
余闹秋的身体沿着冰冷的冰箱门滑落,瘫坐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脖颈上留下一圈清晰的、触目惊心的红痕。她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里却闪烁着胜利般的光芒,尽管那笑容因为咳嗽而显得破碎不堪。
“你看……”她声音嘶哑,却带着奇异的笑意,“你犹豫了……贺天然……”
她扶着冰箱门,艰难地站起来,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神却像看到的最喜欢的东西。
“庄家是你……但赌桌上……”
她喘着气,同样是一字一顿:
“从来……不止你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