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
正说着话,却只觉脚下船只忽然停了下来,二人往外望去,船已经到岸。
刘培俊并不在驿馆下榻,而是住在了山东布政使为其准备的一处宅院内,本来也给贾瑛准备了一套,只是贾瑛心中另有他顾,恐不方便,是以便婉言拒绝了。
济南知府早已命人准备好了车轿,将贾瑛送回驿馆。
“二爷,这是方才的轿夫给的,说是给您的薄礼。”驿馆门口,喜儿怀中抱着一个几尺长宽的礼盒,在后面跟了上来说道。
贾瑛伸出伸手指将盒盖微微打开一个空隙,大致扫了一眼,说道:“收下吧。”
“二爷,您可回来了,我已经让老七带着轿子到大明湖接您去了。”护卫一边说着,一边帮贾瑛撑着伞,同时用身体遮住了风雨刮来的方向。
“派人去通知一声,让他回来吧,京中来信了吗?”
“老八到了。”护卫说道。
贾瑛当下脚步加快了几分,往房间走去。
“你说礼郡王妃到了府上?”
老八点了点头,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贾瑛略为思索,便知杨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这么说,杨佋是猜到了邬玉卿落到自己手中了?还是说他的人当时就在场?
“二爷,当时附近绝对没有旁人,而且小的们将收尾都处理干净了,不可能有人追查到的。”老八说道。
对于老八的话,贾瑛自是信的,他身边带着的十三名护卫,其中有几个是从夜不收里挑选的,追踪藏匿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熟练,只是不能小觑这天下能人。
但不管怎么样,杨佋的做法,在贾瑛看来都像是一种警告。
或许他不一定知道邬玉卿已经掌握了南槿和他们之间的联系,从而让自己推敲出了一些真相,但如果以正常的思维,杨仪的冒险对于杨佋来说无疑是一次机会,既然猜测邬玉卿落到了自己手中,就绝对不想自己插手干预,杨仪不倒,哪有他杨佋出头的机会。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黛玉等人留在京城就是一种危险,战事一起,谁能保证不出什么意外,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在从他入京之时,就在京中做了安排,等的就是像今日这般。
“喜儿。”
“二爷,您吩咐。”
“你即刻启程回京,只留你老爹在,就怕他没个帮手,海大他们的身份又不能随意暴露,巴卜力勇则勇矣,但爷还是不放心。”
“小的明白,二爷您放心,就算城破了,小的也会护着府里人安全。”
“记住,一但见识不妙,就带着她们往城北走,不要犹豫。”
贾瑛担心一但城破,就怕杨仪会行牵连之举,纵兵屠掠,当然这种情况不一定会发生,因为无论是他还是杨佋,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只是眼下杨佋依仗的备倭兵,已经被自己截胡,朝廷能不能快速反应,这却是个未知。
只凭京中内外两万多守军,还是有一定破城的危险的。
“你我二人相伴长大,二爷心中的想法你最清楚不过了,这次的事情或许会很危险,但二爷能信得过的只有你和伍叔了。”
“二爷,您照顾好自己,长这么大,小的还没和二爷分开过呢。”
贾瑛拍了拍喜儿的脑袋,说道:“你也不必悲观,爷只不过习惯将一切往坏了想,事情未必能到那一步,你我主仆京城再会吧,这件事过后,怎么也要给你娶一房媳妇儿,省得你老子整日念道。”
“雨一时半会儿听不了,你准备一下,冒雨启程吧。”
“二爷保重。”
喜儿抱了抱拳,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
辽东镇大营。
杨仪左右各一道皇诏,帐下各营主将俯首,只是帐中依稀还残留着几分血腥味,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两道圣旨,一道为真,一道是假,童济查验过了真的那道,对另一道自然深信不疑。
假的那一道,自然是给大军调动一个合理的借口,这些将领中海有不少观望之人,既是那些表面投靠他想卖个好价钱的,如果知道此行是为了造反,恐怕他现在已经在被绑了送往京城的路上了。
杨仪给的理由也很简单,东胡诸部会盟是假,借机偷袭山海关是真,至于消息的来源,自然是朝廷,再具体的就没必要向众人解释了。
等到大军到了山海关,造不造反,都由不得他们了。
南槿也没有骗他,辽东镇的大半将领如今都投到他的麾下。
当然,杨仪不可能只因南槿带来的穆鸿的一个承诺就冒这么大的险,辽东镇也有他的人,宣隆一脉的勋贵虽然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