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到南门了。”
“您好,我就在南门这里。直接过来就行。”
“好的好的。”师傅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沈蕴松了口气,十秒钟后,手机自动关机了。
然而沈蕴等了将近十分钟,司机师傅都没有过来,工厂前那条单行道上空荡得没有一辆车,只有头顶年久的路灯洒下的昏黄光影。
夜色已经浓稠得像一锅粥,黄色灯光像落进粥里的一小片橘子。
晚风变得燥热起来,沈蕴把包搭在一边的肩膀上,抬手揭开了衬衫第二颗纽扣,随手扇了扇风。
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沈蕴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打算走到路口去等车,但就在他转过拐角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了眼路牌。
昏暗灯光下,当模模糊糊的白色油漆字体落入眼帘时,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来刚才定位的时候输入的似乎不是工厂南门这条街,而是向东过一个岔路口的街,那条街上也有个工厂,不过是个酒厂。
按理说他来的时候来对了地方,回去时不应该输错地方。但关键他是直接拦的出租过来的,跟司机说了下工厂,司机家就住在四环边上,知道这个地方,也没问沈蕴具体是那条路。
这片规划拆迁,道路复杂得很,新的路名混着旧的,连跟甲方交接的人都搞错了街。
沈蕴看了眼手表,他没记错的话,司机等待这么久还打不通电话的话,订单估计已经凉了。
沈蕴自嘲地想,他居然大晚上被困在四环外回不去了,这偏僻的地方连个过路的车都没有。
他又看了会儿路标,忽然想起刚才祁暄在电话里说的话——“你上车了给我发条消息。”
沈蕴兀自摇头:他都说自己要打车回去了,祁暄应该不会大老远跑过来接自己。
求人不如求己,沈蕴再度看了眼路标牌,决定先步行离开这片工厂区,再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搭上车。
然而五分钟后,他还是折返回到了原地。
如果换做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想办法自己回去。
成年人交往的潜台词和礼节——不会为了芝麻大点的小事麻烦别人。所以哪怕是开玩笑的吐槽,也是真的在开玩笑,并没有要拜托别人做什么的意思。
况且他自己回去,和别人从二环跑出来接他回去相比,完全是一件非常不效率的事情。
但那个人如果是祁暄的话,沈蕴就不太确定了。
至于为什么会不确定,沈蕴自己也没把这一想法的根源剖析清楚。
他只是单纯觉得,祁暄似乎跟其他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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