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那黑色靠近了我才发现,那并不是棺材,而是一艘小船。
船上站着一个人,但是并不是元澍,也不是阿冷。
陈雁之也看到了,他奇道,“你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女人?”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眯着眼睛看过去,天!船上确实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华贵,长发盘起,手上还撑着一把纸伞,遮着夜幕中的薄雾。
“蝴蝶夫人!”我和陈雁之几乎是同时开口。
说话间,蝴蝶夫人的小船已经抵到岸边,她下了船,我们才发现,船上还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只有常人的一半身高,是个侏儒!小船正是他划的,因为他身量实在是小,而蝴蝶夫人又比正常女人高大,所以一点儿也看不到。
蝴蝶夫人看到我们,抿嘴不自然的笑了笑,“你们有没有看到阿狗?”
陈雁之歪着头,继续看天,丝毫不理会她,我见陈雁之如此,也不敢说话,蝴蝶夫人自知理亏,在一旁讪笑着,倒是那小侏儒,暴怒的跳起来,“夫人跟你们说话呢!你们一个个聋了?”
他本就矮小,这么一跳,还不到蝴蝶夫人的腰,显得越发的滑稽,我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一笑,叫他给看到了,他更加生气了,“小丫头,你笑什么?!是不是笑老子个头小?”
我好想回答他对啊,就是笑你个头小,又觉得这么攻击人家的身理缺陷有点不太好,只好收起笑容,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连续发了好几次火,可是一次都没有得到我和陈雁之的回应,不由丧气不已,对着蝴蝶夫人怒火冲冲道,“蝴蝶,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现在的毛头小子毛头丫头都这么不懂事了吗?”
蝴蝶夫人连忙蹲下身子,像安慰个孩子似的,耐心而又温柔的安慰道,“你自己都说了,人家都是毛孩子,你这么大的年纪,跟几个毛孩子计较什么?”
小矮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蝴蝶夫人这么柔声一安慰,倒是很快也就不生气了,只是摇头晃脑的撇撇嘴,“算了算了,妇人之见,我不管你了。”
我和雁之对视一眼,都很诧异,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这小矮人是蝴蝶夫人的跟班,哪知道蝴蝶夫人竟好像还有些怕他似的,不禁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什么人。
蝴蝶夫人把小矮人安慰好了,这才转头看向我们,“对不住对不住,等找到阿狗,我再给你们解释好不好?”
“解释?”陈雁之将那个空空的金盒子扔到蝴蝶夫人的脚下,“我看你最好现在就好好解释解释,要不然,不管是阿猫还是阿狗,你都别想见到!”
蝴蝶夫人捡起金盒子,脸色大变,“阿狗怎么了?”
我悄悄看了陈雁之一眼,心都悬了起来,他这是故意骗蝴蝶夫人,让蝴蝶夫人以为阿狗是被我们控制了。
果不其然,蝴蝶夫人上当了。
“哎哟哟哟,小哥哥啊,我可不能离开我的阿狗啊!”
陈雁之丝毫不为之所动,“你先解释解释这个盒子的事情,再说说咱们之前的交易。”
蝴蝶夫人只是干嚎几句,并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她却擦得一本正经,把眼角的粉都擦掉了,那一块露出了原本的皮肤,我吓了一跳,又黑又皱,毛孔粗的比一般男人还粗犷。
这一次见到她,她的骨骼体型,好像又比从前壮硕了,脸上若不是浓妆艳抹掩盖,看轮廓也非常像一个男人。
是了,元澍说她是中了阴阳蛊,阴不阴阳不阳,难不难女不女,她现在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
蝴蝶夫人见陈雁之语气坚决,知道躲不过去,只好一一道出实情,果不其然,我们之前的猜测十有**都是对的,不过她又说出了一些我们没有猜到的。
“你们既然都已经见过刀霸天了,他的恶行也就不消我多说了。多年前,我与我的丈夫两人,到此地界办事,遇到了刀霸天,刀霸天垂涎我的美貌,想要把我带回去做他的压寨夫人,便把我和丈夫全都骗到他的寨子里,假装盛情招待,我们二人都是特别容易相信人的人,哪知道他有那般诡计,全都没有留神,没想到他在酒水之中给我们二人都下了蛊。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们偏偏也有点本事,不是那任人宰割的人,被他下了蛊之后,我们虽然也是元气大伤,但是好歹还有些气力,跟他斗了一番之后,总算是逃离了刀家寨。争斗的过程中,我丈夫切下了他的脚趾。并扬言要一直带着这截断趾,无论什么时候再见到他,都要拿出来羞辱羞辱他。
刀霸天是个非常爱面子的,为此暴怒无比,终究也是拿我们没办法。
他因此对我们也颇为忌惮,不敢追出,但是后来每一次,我们试图再攻进寨子,找他讨解药,都是个无功而返。
就这么斗了这么些年,我和我丈夫二人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我们再也不是少年气盛的时候了,我想着干脆与这老东西和解,我把他的断趾还给他,算作是一点诚意,哪知道他还是这个样子!奸狡虚滑不说,手段也越来越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