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再理会鱼少阳,走进石门,来到河边,河边有根木桩,系着皮索,皮索连着一只皮筏子,拉动皮筏,便可让筏子在河二边来回,四人由是过河。
上得岸来,走不多远,眼前豁然开朗,便是太阳广场,绕过太阳广场又行一段路,约莫在乱石滩的河对面,也是一个滩地,中间却又有一块大石平台,如同桌子一般,也确实有人围坐,这就是英雄桌?他们就是石桌英雄?
但是袁仁三人已顾不得多想,因为大主管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英雄桌边,迎面有四个人,二个身材一般无二的兄弟,一个脸上长满金毫,一个脸上长满银毫,都高大英俊;他们右边是一个身材匀称一头卷发的男子,正盘腿打坐;再过去是一个壮实的紫红脸膛的大汉,大汉挨着的石桌的一头空着,石桌另一头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汉子,高鼻深目,满脸虬髯,正在溜涮一片红马的鬃毛,脚下搁着一把闪亮的尖刀,他们都以皮袍裹身。
在背朝大主管一行这一面,只有二个人,也都在侧身相看,一个看上去是一女子,装束艳丽,头上戴了一只精致的花冠;她旁边的男子衣着厚实,但头长颈细,颧骨高耸,头发篷乱,几个人一动不动地关注着他们的到来。
袁仁三人搀扶着大主管,跌跌撞撞地走到英雄桌边上,正要扶大主管坐下,那个弄马汉子赶紧提醒道:“这里有人了。”
大主管全身虚泛无力,一路半拎半拄着大石钵,此时回答:“先坐下,有人来再走。”
顺手一抬,将大石钵咣当一声扔在石桌上,坐下又是喘息又是咳嗽,那弄马人本来拉长了脸,目露凶光,但一见石钵,大是惊奇,其他人更加注目相看。
紫脸大汉先问道:“你这大天珠是怎么得到的?”
“大天珠?”大主管嗤笑道:“这不是一喝水用的石钵吗?捡来的。”
“在哪儿捡的?”
“就是河那边。”
对面二个毛郎兄弟骑坐在石桌上,本来满脸不屑地打量着四人,此刻双双指着大主管大笑起来:“瞧他都这么老了,站都站不稳,也来凑热闹,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才不是。”扬子忙道:“我们听说这里有好多英雄,想过来见识一下,没想到是这样,哼!”
“怎样了?你们从哪里来?他是谁?”
“我们从昆仑山人类基地来,他是我们大主管。”
“喝,来头不小,这里是英雄桌,在座的都是为比武抢亲而来,你们既不是为了此事,就不该留下。”
“大主管生病了,容他休息一下,稍作恢复就走。”
“你留下来。”弄马人脱口而出,他回到桌前,一边拿着刀比划,一边贪婪地看着扬子。
“胡旦,你为什么要让她留下?”玉面兄弟听了,恶狠狠地问。
弄马人笑道:“这女子风味不错,我若比武不成功,带她回去也很好。”
金毛郎听了忙道:“我们坐在这边,她一出现我们就注意到,早已商量好了,她是我们俩的。”
弄马人一言不发,照着他一刀刺去,金毛郎忙伸出大孤骨挡住,银毛郎也包抄上来,大呼道:“休想抢我们的女人。”
三人大打出手,毛郎兄弟配合妙到毫颠,胡旦渐落下风,只好边打边退,三人吼叫连连,转眼间跑得远了。
紫脸大汉忙提醒道:“寒骇,你还不过去看看,说不定可以饱餐一顿呢。”
他对面那个叫寒骇的麻杆青年也不说话,用手一指红马,紫脸汉子失望道:“看来只好我去看看,最好他们同归于尽,若是二败俱伤,我好再补上一记。”
寒骇奸笑道:“对,对,我们各管各。”
几个英雄这一闹,扬子又气又怕,袁仁醒悟过来,怒道:“等他们回来,若还这么胡说八道,我就和他们拚了。”
太行低声道:“咱们又饿又累,还是忍一下,明天吃上东西,有力气了,再和他们斗。”说完一使眼神,扬子袁仁知道他在提醒还有几个英雄,也都压低了声音,
扬子道:“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哪里是英雄,分明是凶神恶煞。”
太行点头道:“恐怕到这里来,吃上肉不容易。”
袁仁道:“只要让大主管吃过,我们还回去,找那鱼少阳商量。”
三个人正在商议,只觉得背后有身影一闪,寒气袭过,却是那瘦得皮包骨头的寒骇鬼影一般,抢到红马身边,一双瘦骨嶙峋的大手在马脖子上撸了二把,找着血管,抱住马的脖颈,双腿缠住马肚,张开利口,咬住马的血管,狂饮起马血来,红马惊恐不及,又是甩脖子又是蹦跳,只不能挣脱,咴咴直叫。
扬子三人犹如大白天见鬼一般,浑身发抖,都没有发现一只手臂从石桌那边伸过来,要取大天珠,被大主管在石钵边缘一扣,石柄弹起,差一点没敲着,退了回去。
寒骇须臾间喝足了血,蜡黄的脸上有了红晕,轻轻跃下,又一阵风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