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微笑着点点头道“的确要小心行事。大恩不言谢,来日有机会定回报吴公子救命之恩。今日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在此别过。”
李奭本欲亲自护送其回家,却见乐儿已经上前来搀扶,只好就此打住,目送她们离开。
宋青突然神色慌张地跑过来,小声在其耳边说道“晋王,不好。我检查了倒下的旗柱,果真是有人做了手脚。”
李奭大惊,立马随宋青查看一番,柱子果然有被锯过的痕迹,而且切口整齐,定是人为。
宋青摸着柱子的切面道“这到底是谁要害林姑娘呢?”
李奭蹲下身来反复回忆刚才的一幕一幕,陷入沉思。
宋青又转念道“会不会是大王子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有所行动了?”
李奭依旧是半合着双眼沉默不语,宋青此时已是按奈不住,提起手中佩剑道“不行,得马上去找林书进,了结此事,否则我们继续待下去说不定有什么危险。”
左脚已迈了出去,右手手腕却被一把抓住,李奭徐徐站起身来道“不必去找林书进。柱子是林冉弄倒的。”
宋青眼睛瞪得老大道“什么?林姑娘弄断的?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呢?”
李奭道“柱子的切面虽然齐,但摸上去却并不平滑,显然不是有武功的人所为,定是用刀一点一点切的。刚才我救林冉的时候,发现她虽然表现的恐惧,事实上身体却未有半分紧张之态,甚至当她看到我的时候都没有半点惊讶,似乎知道我会来一样。”
“这根柱子早不倒,晚不倒,偏偏是她一个人在台上的时候倒了,一来不会伤及无辜,二来一定会成功地把我直接引到这来。那么我想那天祭天时她意外摔倒多半都是刻意设计好的。”
宋青一脸不解地问道“可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李奭哼笑道“动机自然是我的身份。怕是她早就猜到了我并非吴其培,奈何又没有其他渠道证实,才出此下策连设两计。”
宋青又问“那是不是我们就得把她。”顺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奭摇了摇头道“不必。她想知道我的身份八成是怕她爹着了我们的道。早前我们已经确认了林书进并非大哥的人。既然如此也该到了我们去和林书进摊牌的时候了。”
宋青赶紧从胸口掏出一张纸条递上道“刚才不忍打搅您看戏,就没递上来。已经收到消息,鄌樑大战首战结束,鄌军大败。”
李奭听罢乐不可支,扬天长笑道“老天佑我!老天佑我!天时地利人和皆已备齐,那我们就赶紧去林府走一趟吧!”
李奭主仆赶到林府时,林书进刚刚吹灭了书房的烛火准备休息。乐儿听到拍门声上前打探一番,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向林书进禀明来者。林书进虽心中咯噔,却并不想开罪李稷的门客,硬着头皮前去前厅等候。
待李奭二人坐定,乐儿将茶水端上,才徐徐开口道“不知吴先生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李奭一手端着茶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茶碗,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应该称我晋王殿下,林县令。”
林书进一听当场如五雷轰顶,先前的几分睡意荡然无存,脑子清醒地厉害,嘴唇不禁颤动起来,喉头哑涩,半响无语。
李奭料定了林书进的反应,只是微笑着慢慢将茶碗放下,转过上身道“之前我掩饰身份前来拜会,实属无奈。好在林大人没令我失望,这才让我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真诚以待了。”
林书进尴尬地笑了笑道“晋王殿下说笑了,下官何德何能,能受到殿下的抬爱。”
李奭担心林书进对自己的身份起疑,便示意宋青拿出自己的令牌走到林书进跟前亮了亮。
林书进一眼就认出了亲王令,心中更是不觉紧了起来,赶紧双膝跪地,伏在地上道“下官不知晋王殿下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海涵。”
李奭一见主动权在握,便立马迈步上前扶起林书进道“林大人不必多礼。之前我有意掩饰身份,你不识得我,非你之过。大可不必介怀。”
扶着林书进上座,自己也在对面坐下道“大人是否已经收到前线失利的消息?”
林书进眉头一皱道“您是说鄌樑两国交战,鄌国败了?”
李奭故做沉痛地回着“正是如此。刚刚才收到的消息,由我大哥率领的三十万大军首次迎敌被打地节节败退,现已从沙芜地带退回到鄌国边陲榆资。”
林书进痛不打一处来,顷刻眼前浮现的全是百姓们殉国的惨烈画面,双眼通红,哽咽不止。
李奭见状便上前一番慰藉道“林大人以国以民利益为先,心系苍生,令人动容。可战场凶险,祸福本难料,胜败也是兵家常事,大人也不必如此伤心。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大哥太年轻气盛了些,为了能建立功勋,坐稳太子之位,劝了父亲去攻打樑国,争取沙芜之地。”
林书进霎时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道“是大王子劝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