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收了那么多聘礼。”
“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刘家断送在你们林家手上?不能,决不能!所以我就告诉我那傻弟弟,让他去占了你闺女的身子,到那时我们刘家还怕你不成?”
“没想到,那该死的野种竟从哪里得了消息,坏了老子的好事,还闹到了我爹那里,搞得他老人家勃然大怒,当晚就病倒了。”
“刘兴富这个呆子沉不住气,非要我和他去认错,我这才失手,失手杀了他。”
说到此处,刘兴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一把拧住林书进的衣领道“你以为你赢了吗?错!大错特错!你的宝贝女儿,林冉,美娇娘,她那洁白如雪的身子怕是让我那好弟弟看了个遍了,哈哈哈哈哈,我倒看看桃平还有谁敢娶她?敢要她?只要我一死,整个桃平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林书进,我倒要看看你的脸要往哪里搁?”
林书进顿时怒火中烧,双手拽起刘兴旺的上衣使足了劲将其狠狠地推倒在地,大步上前提起右脚就要往他身上踹,却被林然从背后一把抱住,缚着双臂拉了回来。
“不可以,林大人,万万不可。”林然大叫道。
“来啊,来啊,你打死我啊。说到你痛点了吧?难受了吧?生气了吧?哈哈,好笑,真好笑。县太爷打人,县太爷打犯人,打呀!来呀!让大伙都看看,我们的县太爷是个什么玩意儿。”刘兴旺坐在地上一顿戏谑。
林然将怒气未散的林书进稳在牢房门边,自己迈步走上前去,蹲下身来,看着刘兴旺怜悯地说道“你还真是个可怜虫。看来你弟弟刘兴富也料到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也不会跟你全说真话。”
“其实那日,你让他干的那龌龊事,他并没有干成。在刘兴文赶到现场之前,我就赶到了,救下了冉妹。她不过是受了些惊吓。”
“兴富为了跟你邀功,方便以后讨要筹码,自然要告诉你他得手了。反正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也没有人会主动去说,我们不会,爱着林冉的刘兴文更不会。”
刘兴旺一时间呆若木鸡,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便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奸笑道“哼,即便如此,只要我让人把话传了出去,桃平县也不会有男人敢要她的。我就不相信天下会有那么不长脑子的男人,会要一个失了名节的女人。”
“有,我要,我就是你说的不长脑子的男人。正是因为我不长脑子,老天爷才给了我莫大的福气,让我能娶到人人梦寐以求的美娇娘。不过,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林然中气十足地应道。
刘兴旺此时已是黔驴技穷,穷头陌路,恍恍惚惚地大笑了一会儿,又掩着面长哭起来,哭完竟大喊一声“爹,我对不住你!”转身朝着墙撞去,徒留下白墙上那一团鲜艳欲滴的红。
林书进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林然,扭过头缓缓地走出牢房,行至出口吩咐狱卒将刘兴文放了,好让他去给他哥哥收尸。
在桃平县闹得沸沸扬扬的刘氏惨案,却半点没进林冉的耳朵。林府上下守口如瓶,只字未提。直到两个月后,刘兴文登门拜访,林书进猜到其是来作别,便也不加阻拦,吩咐让其进屋与林冉谈谈。
夏日的阳光烈地刺眼,林府院子里却芬芳四溢,殷红的石榴、粉嫩的荷花、金黄的向日葵、盘绕的鸳鸯藤,林冉最爱的还是白白团团的茉莉。
她蹲在花丛中,轻轻地摆弄着枝条,时不时舀起身边木桶中的水缓缓地浇着。
刘兴文远远地立着,静静地端详着她的背影,情不自禁嘴角泛起了笑容。
他本想当着她的面道一声别,他也想过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想要告诉她自己因为迟来了一步是多么的懊悔,想要让她明白无论何时何地他的情都不移。
但此刻,看到她一切安好,恬静如初,笑容如蜜,他的内心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他明白许多事急不来,有些话不必说,很多伤需要时间来疗愈,林冉是,他也是。
转身离开林府,他轻声对自己说“冉丫头,等你愿意见我时,我就回来。”
桃平首富刘氏就此堙没,刘家独子刘兴文继承了刘氏家业。除保留桃平大部分旧业,刘兴文率家族迁出桃平,暂居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