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林冉觉得自己太过自私,太过理性。她的内心分明也有一团炙热的火,只是碍于之前人为地设了屏障。
显然,林然用他的真诚融化了一切阻碍,两团孤零零的火终于燃成了一团。
林然小心捧起林冉的脸,点点抹去脸颊的泪痕,四目相交之际,情愫骤起,轻轻吻了下去。
又过了两日,林书进见女儿情绪稳定了不少,能吃能睡,偶尔还在院子里活动起来,整个心终于放下了,按时去衙门坐堂。
师爷见林老爷神色不错,赶紧递上告状道“老爷,出大事了!”
林书进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细细说来!”
师爷叹了口气道“刘府的二公子,没了。”
林书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说什么?刘府的二公子?刘?刘兴富?”
师爷深深地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刘老爷悲伤过度,也突然发了心病去了。”
林书进不禁心中空空如也,他本该高兴,高兴老天有眼惩治了欺辱他女儿的人,但此刻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反倒是陷入到了巨大的悲痛漩涡之中。
师爷又继续说道“刘府的大公子刘兴旺前两日递上状告书,非说是三公子刘兴文杀害了其胞弟刘兴富。我们便派人去现场查验了,刘兴富看似是溺水而亡,可仵作仔细查验了尸体,发现他是生前头部受到剧烈撞击流血过多断气的。
“应该是死了以后被扔进井里的。据刘府的下人说,案发前天夜里,刘兴文和刘兴富大吵了一架,两个人还动起手来,打得不可开交。”
“当时还是刘兴旺来劝的场。后来刘奎龙回来了得知了此事,就气得发了病。没想到隔天清晨,刘府打水的丫鬟就在井边发现了刘兴富的尸体。”
“刘奎龙听到这个消息,床都还没下,就血冲头顶,一命呜呼了。按程序,我们带了刘兴文来衙门盘问,他抵死不认,却在很多细节上支支吾吾。”
“尤其是他和刘兴富吵架的具体原因,他说的很抽象,一口咬定是因为自己去林府求亲不成受到刘兴富的耻笑,两人便大打出手。”
“一开始我们也认为刘兴文嫌疑是最大的,结果昨天王六巡逻时在刘府后巷一个鸡场里,意外发现一只鞋底沾满血的靴子。”
“因为我们一直找不到凶案的第一现场,也就是刘兴富被击杀的地方,王六一看到那靴子就起了警觉。拿回来给仵作一比较血迹,正是刘兴富的无疑。而这只靴子的主人竟然是刘兴旺。”
林书进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听完师爷的陈述便道“刘兴旺现在何处?”
师爷回道“已经关到大牢里等着你发落了。他拒不招认,说是要见你。”
林书进心头微微一颤,一字一句地道“带我去见他。”
师爷深谙政商关系,案件没有最终定夺前,自然不敢怠慢刘兴旺。
不仅关押室是专门挑的一间有小窗户的,而且一日三餐还保证有菜有肉,偶尔还偷偷吩咐狱卒分一点小酒,这特殊优待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林书进让人开了门,支开了闲杂人等,打算单独和刘兴旺谈。他有种预感,刘兴旺也是这个意思,他手中可能有需要交换的筹码,掌握着这个案子重要的信息。
刘兴旺看到林书进孤身前来,很是高兴,赶紧从满是稻草的床上爬下来,笑着说“林大人,好久不见,不知你可好啊?听说这几日你身体不适,不会是心病难医吧?”
林书进唊了他一眼,严肃地回道“老毛病而已,不劳刘大公子挂心。你指名道姓地要见我,如今我来了,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刘兴旺一阵嗤笑,抓起桌上的瓷杯猛地向门柱上砸去,“砰——”地一声,瓷片散了满地。
伸出右手的食指点着林书进的胸口道“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就装,继续装,好你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什么百姓父母,为名请命,狗屁,统统都是狗屁!你明明就是觊觎我刘家的家财势力,所以才会调教你的好女儿来勾引我那野种弟弟,让他迷了心智做出那等不要脸面的事。”
“是,他就是个野种,可他毕竟是刘家的人。他做的烂事,还是得我们这些做哥哥的给他收拾。收拾,收拾,现在收拾的我们家破人亡了,你开心了?开心了?”
林书进岿然不动,义正言辞地道“刘兴旺,如今你是阶下囚,是杀人凶手。我尊你一声刘府大少爷,是念在刘家这么多年为桃平、为乡亲们出的力,也是敬重你父亲的正派为人。可并不代表我就能由着你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如果你叫我来是要发泄你心中最后那点不忿,那么我就不奉陪了。”
见着林书进正要转身,刘兴旺一把抓住其胳膊,大喊道“是你,就是你。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你安排的这一切,你让刘兴文去求亲,然后又拒绝他,让我们刘家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