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林冉提到要为他筹谋婚事时,他虽是面上微笑,内心却被扎地疼,他的人生使命里能有婚事吗?
如果有,那个人如果不是林冉,那就不必了吧!
此刻,林冉显然是想囫囵吞枣地把此事咽了,林然一心所求也不过是林冉的安危喜乐。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任性一次,逗一逗林冉,心想如果我就不原谅你,看你要如何来哄我?
于是依旧端着脸回道“叔叔的心意我领了,照料就不必了。我累了,你回吧!”
看到林然一副不下台阶的架势,林冉心想若不是我理亏在先,又让你因我受伤至此,我哪能依着你嚣张跋扈的样子?哎,既已如此,还是忍忍吧!于是林冉憋住了一肚子话,好没趣地离开了。
林冉走到火房望着已经溢出香味的鸡汤,心想既然林然已经公然说不要我照顾,我若再贴上去岂不是太没趣?
可他确实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就算是替父亲也得让他尽快好起来。
想来想去,最终唤来乐儿,让她替自己在前线照顾林然,把自己做的膳食、煎的药、清洗的衣物等一并转交给林然,并一定要为他查验伤势,看着他吃下东西。
乐儿从未见林冉对除林府以外的人如此上心,一边听着林冉事无巨细地交代一边暗暗发笑,心想大小姐不会是看上自家的堂哥了吧!
林然本就是耍耍小性子,想着惩罚下林冉。他知道林冉的性子就是越挫越勇,他不让她照顾,她一定不会就此作罢。
可两天过去了,每日除了林循按时探访,林书进偶尔忙完公务后也来询问,就只剩林夫人和乐儿来的最多,送吃食、送药、换洗衣物,林冉却真真一次也没来过。
这让林然纳闷了许久又忍不住妄加猜测。终于挨到第七天,乐儿送来食物时,林然故作随意地问了句“好久没见冉儿了,她在忙什么啊?”
因为林冉事先交代过乐儿不可告诉林然实情,只需要敷衍即可。
可想到林冉如此上心这个远方堂哥,忍不住想要八卦一番,接机试探下林然的心意,于是回了句“冉小姐可忙了,那些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日日送来信件啊、礼物啊,光是拆就要很久呢!”
林然大惊失色又故作镇定地问“哪些公子哥啊?有我认识的吗?”
乐儿见林然果然不淡定了,偏偏故作常态说道“孙公子、李公子、王公子、刘公子啊,好多我都不记得了。我们冉小姐可是这远近闻名的‘美娇娘’,所有的男子都倾慕地不得了,有权有势的、满腹经纶的、英俊挺拔的。哎呀,那真是多得不知道怎么选。哎,林然堂哥啊,你这伤得赶紧好起来啊,万一我们小姐看上了哪家公子订了亲,你还得送亲呢!”
乐儿这番话说得林然是憋闷着不做声,脸上一块青一块白。
乐儿却在一旁看得乐不可支,离开时还故意补了句“然少爷,你赶紧吃啊,我去小姐房里看看今天又送了哪些好玩意来。”
林然自正式习武后身子板硬朗了许多,加之这次都是皮外伤未触及筋骨,十来天的休养基本已无大碍。可一直心里惦记着林冉的探望便也不下床,佯装成病人模样。
谁知道人没等到,等到的却是林冉的桃色消息。林然的心里像倒了五味瓶一样,好不是滋味。
脑子里不断浮现出那日几个混蛋说起‘美娇娘’的美貌、贤惠时的痴汉笑,不禁是一阵阵牙痒痒,拳头捏地咔咔响,心想哼,我管你什么赵钱孙李的公子哥,想要碰冉儿,给我一边待着去。
于是换了衣服、拿着佩剑匆匆出了门,正欲直捣林冉的房间拿来那些谄媚的供奉品瞅瞅。
谁料却远远看见一身茉莉色长裙,纤纤细腰,乌亮飘逸长发,迈着碎步朝着林府后门挪去,正是林冉无疑。
心想如此神神秘秘,还从后门出,难不成是要与哪家公子约会?一想到林冉要和某个男人牵手漫步林然就心里一阵阵泛酸,片刻不能停歇地跟了上去。
穿过闹市,沿着溶溪边走了数公里,林冉一边走一边哼起来了小调,声音不大,却隐约听得出轻柔的旋律。
林然一直紧盯目标,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发现林冉越走越远,已到城郊,不免提高了警惕。开始上山路后,林然只能借助树木和草丛庇护,林冉倒是未有一丝察觉,只顾着迈着步子艰难地爬着上坡路。
待到林冉徐徐爬上了一个坡,背影如豆消失在坡顶,林然才迅速攀爬上去,双手紧紧抠住坡顶的土层,慢慢探出脑袋。
不料山间灌木丛生的陡坡上竟是一片阔地,百来米宽的土地上布满了膝盖高的灌木。
每一株灌木绿油油的叶片顶端还依稀顶着乳白色的花球,形成了一条绿白相间的地毯缓缓向左右蔓延,裹住了整个山头,层层地向上延伸形成了一个立体坡面。
此时那个身着茉莉色长裙的女子正伫立在这片茉莉园之中,阵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