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恨铁不成钢,扶起尤氏,对贾蓉道:“凡事要有一个度,过犹不及。我们这些贵族大院里的人,平日里狎妓娈童没什么大不了,说不得也是一项雅事。你琏二爷、冯大爷,还有你父亲我也干过。但是像你这般津津乐道,乐此不疲,还放着家里的新娘子不管出去鬼混的,两府内找不出第二个。”
贾蓉低着头,嚅嗫道:“父亲是不是怨我没叫你自个儿去了?都是琏二让我不叫你的,说是昨个儿喝多了,要养好身子。还说了过几天冯大爷要邀你一道去呢!”
贾珍听了气的半死,又要拿起棍子打。贾蓉赶紧躲开,居然绕到可卿身后。贾珍见可卿哭的梨花带雨,心里瞬间就软了,忙扔了棍子,长叹一声:“都躲到自个媳妇后面了,我还能对你有什么期望?”
可卿俏生生的跪在地上求情道:“公公,您就看在媳妇新来的份上,饶了蓉哥儿一回吧?”贾珍本想上前扶起可卿,但又觉得不妥,于是双手虚扶道:“秦氏起来吧。看在你面上,饶了他一回。”说着,再对贾蓉道:“别的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我宁国府三代单传,你如今也成婚有了家室,就要肩负责任,你小子赶紧给我生个孙子。你这样子我是指望不上,只好寄希望在下一代。听见没有?”
贾珍zui里教训贾蓉,眼里瞧的是可卿,心里想的是翻云覆雨,自个儿也忘记说了些什么。直到可卿两颊绯hong,低头不语,贾珍才醒悟过来,轻咳一声。
贾蓉畏畏缩缩躲在可卿身后,贾珍厉声斥道:“听见没有?”贾蓉吓得跪下道:“儿子听见了。”
可卿见丈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全然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失望中充满无奈。她偷偷看了一眼训斥丈夫的公公,只见他俊朗ting拔,两屡髭须更添英气,浑不似丈夫空有一个好皮囊。况且,公公总是那么瞧着自己,是不是有那种意思?可卿这里胡思乱想,终于在内心掀起了一丝涟漪。于是,她别样的瞧了一眼公公,发现他也瞧着自己,xiong口小鹿乱撞,俏脸也红了,全然没有听见贾珍讲了些什么。
一边的尤氏以为贾珍催促他们早点生孩子,可卿脸嫩羞红。其实完全不是一回事。
尤氏这才扶起可卿,拉着她的手道:“媳妇,听你公公的话,这事可是件大事,全看你了。”贾珍在一旁道:“快滚,瞧不得你。”贾蓉入狱大赦,爬起来就跑了。可卿也跟着出去,一路上贾蓉道:“今儿这顿打着实挨的冤枉。”可卿劝道:“公公也是为了你好。”贾蓉笑道:“所谓知子莫如父,知父莫如子。父亲这是恼我没同他一道呢。当着你们的面又不好说。方才如此。悔不该傻头傻脑的撞将进去。”可卿见他还不悔悟,又说道:“是公公让婆婆明儿就将蔷哥儿搬出去的。”贾蓉瞪着眼道:“真是父亲?”可卿点头道:“是的,公公说,你也要避避嫌疑,府里面闲言碎语的,让西边都知道了。”贾蓉略一沉思道:“这也无妨,明儿你回太太,我替蔷哥儿挑所好宅子,安排几个丫鬟婆子在那也就罢了。”可卿正在欣喜丈夫知进退有了转变,哪知贾蓉又说道:“蔷哥儿既在外边,说不得更方便些。”可卿听了怔在一边道:“蓉哥儿,公公婆婆的意思是……”可卿实在说不出口。贾蓉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低调行事,掩人耳目。”可卿正待说话,贾蓉拉着可卿的手往自己院子走去,“今天已晚,可卿我们歇息去吧!”
可卿想起婆婆的嘱咐,不禁面红耳热,任由贾蓉牵着回院子不提。
且说贾蓉可卿夫妻离了贾珍院子,都总管赖二才匆匆赶来。见到贾珍、尤氏行礼道:“老爷、太太。蓉哥儿的事全怪我,是我没有交代好随行的小厮,以至回来晚了。真真怪我。”
自从焦大在贾珍面前比了五个数之后,贾珍看赖二就是一座移动的银山,心里寻思着如何才能将他扳倒干掉。但他毕竟是西边老太太跟前赖嬷嬷的儿子,兄长也是西边的总管,后台硬,没有确实的证据,轻易动不得。因此,贾珍别提有多么的腻味,他还得装作很熟络很看中的样子,说道:“赖二,这事也怪不得你,毕竟蓉哥儿也是主子,他若拧着,你也没有办法不是?”
赖二笑眯眯的看不出好恶,但贾珍觉得他的笑容背后肯定在骂自己,就看在他家银子份上,不与他计较。
赖二躬身道:“老爷,西府里老太太让人传话过来,让我们兄弟好生伺^候老娘,夜了就家去。”贾珍听了愈加愤怒厌恶。他借着夜色,端起笑容道:“我当是什么事?既然老太太的吩咐,我也应该遵从的。在府里谁还把你当成奴才了不成?”
赖二这才拱了拱手,甩袖子走了。
贾珍笑着目送赖二出门,转身便换了脸色,冲尤氏道:“这还算奴才吗?我早晚收拾了他。”
尤氏忙让银蝶将其他不相干的人回去,才对贾珍道:“爷,消消气。赖二的老子娘伺^候老太太一辈子。对贾府有功的。”贾珍怒道:“那也是对他们西府有功,与我们宁国府何干?再说,她赖嬷嬷也是一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