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能麻痹灵魂,麻痹身体,却麻痹不了他心中的疼痛,见到了花洛雨,却变得更加的悲伤,段啸林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或许,沙城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偏僻,无人问津,一辈子躲在里面,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伤。
什么八月十五,什么花洛雨,管他什么阴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与徐青青一起离开长安城,回到沙城,再也不出来。
八月本就是一个多雨的季节,前一秒还是繁星点点,后一秒就是倾盆大雨,大雨吞噬了整个长安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下子消失无踪,长安城变得安静下来,除了那些灯火还在闪耀着腐朽的辉煌,还有段啸林如同狗一般游走在街道上。
雨来得那么突然,仿佛是想洗刷那些肮脏,那些悲伤,段啸林摇摇晃晃的行走着,雨水淋湿了他的身体,也淋湿了他的心,他感觉到很冷,从心而发,散至全身,身体忍不住在颤抖,眼角的泪水混合着雨水一起流淌而下。
悲伤,耻辱,永远洗刷不掉,剩下的只有窒息的疼痛,什么时候,悲伤才能消弭,疼痛才能消散,没有人知道。
“一下雨,路上就充满了肮脏与泥泞,每个人都绕着走了过去,害怕弄脏了身上的靴子,还有衣服,只有我赤着脚,踩着泥泞还有肮脏前行。”花洛雨来了,没有撑伞,就这样裸露在漫天的雨水中,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体上,眼角的泪水也在流淌,伴随着雨水而下。
“你也是来取笑我的吗?哈哈哈,尽情的笑吧,我只是一个笑话。”段啸林说道,没有逃避,静静地看着花洛雨,坐在充满雨水的街道上,如同一只死狗,狼狈。
“还记得吗?那时的南山那么漂亮,那漫天的花雨那么绚烂,那时的我们那么开心。”花洛雨走到段啸林的身前,轻轻的说道,仿佛没有听到段啸林的自嘲。
“南山,花雨,我们?呵呵……”段啸林笑得有些凄凉,“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我们不再是当初的我们。”
“是的,回不去了,我们不该下山的,我的一生就毁在了永乐楼。”花洛雨说道,有追忆,有悲伤,如果那时,不曾下山,会变成这样,不会遇到阴姬老母,也不会遇到孙不语,也不会来到这地狱般的永乐楼,更不会有这生不如死的生活。
“都怪我无能,一切都怪我。”段啸林的脸庞十分狰狞,痛苦的坐在地上,任凭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体,他的心灵。
“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只怪我的命不好,天无情,地无情,人无情,命运也是无情,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本可以享受无尽的荣华,却要承受这么多的悲痛。”花洛雨慢慢的说道,身体有些颤抖,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变得发白,可以想象此时花洛雨的心情。
这也间接的承认了她的身份,就是多年前才出生就被盗走的公主,这也是段啸林一直想找得到答案,如今终于找到了。
之前一直猜测,如今终于得到证实的时候,段啸林的心又开始紧缩,绞痛,他知道,这一次,花洛雨是真的要离开段啸林了,也是永远的离开,因为,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也是公主招婿的日子,也就是花洛雨招婿的日子,那个曾经青梅竹马的人,那个一度魂牵梦萦的人,终于要离开了。
那美丽的南山,那绚烂的花雨,真的要成为了过去,两个可怜的人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么样?你不能是公主,你也不能招婿。”段啸林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的抓着花洛雨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花洛雨的身体。
“呵呵,这就是我的命运,无法挣扎,也无法逃避。”花洛雨说道,任凭段啸林摇晃自己身体,也不挣扎,只是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甚至连指甲都刺入了她手掌的肉里,鲜血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是的,这就是你的命,你无法挣扎,也无法躲避。”一道声音传来,只见街道上慢慢的走来了一道身影,撑着一把纸伞,盖住了上半身,待近了,才看清竟然是号称皇室第一高手的公公。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李,却不是皇亲国戚,不过,他对当今皇帝却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深得当今皇帝的器重,只是他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令人深思。
“你来这里做什么?”段啸林开口说道,眼中漏出戒备之色,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李公公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即便段啸林没有猜到李公公的目的,却也知道李公公肯定目的不纯。
“公主,圣上让奴才来接你回宫,请公主与奴才一起回宫。”公公直接无视段啸林,仿佛段啸林在他的眼中根本不存在,而是对着花洛雨说道,样子十分的恭敬,没有一丝的做作。
“我不是什么公主,也不会与你回宫,你请回吧。”花洛雨冷冷的说道,没有丝毫的客气,段啸林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