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啸林早在之前就抓住了一丝第十剑的剑意,如今含怒之下,终于使出了第十剑的形,虽然还不成熟,威力也是无比巨大,毕竟已经超出了天玄九剑的范畴,属于另一种剑法的存在。
天玄九剑前面九剑虽然威力巨大,但依旧属于可控的剑法,一旦超过第九剑,那就发生了变化,其中隐隐含有强烈的杀机,就算第十剑还能控制,一到第十一剑,那就变得无比恐怖,就连李元道那样的剑术天才都会被影响。
段啸林的心智比起那些强者还差了许多,即便毅力强大,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一出手,就带着强烈的杀机,就连眼中都出现了一丝嗜血的味道。
“不错,领悟出第十剑的形,但这还不够,看好了,真正的第十剑。”木通说道,并没有丝毫的慌张,而是依旧笑容满面,如沐春风,手中的长剑舞动,主动迎上段啸林的攻击。
段啸林的第十剑只有形,怎么可能木通的对手,在别人看来无比强大的攻击,被木通真正的第十剑击破,道道剑意切割在段啸林的身上,就连段啸林的身体都应声抛飞出去。
现在他们才知道一直笑容满面的木通竟然是这么强大的存在,脸上都漏出了震惊,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因为他们都知道,木通极其危险,在那如沐春风的笑容之下隐藏的是无穷的危机,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一刻,段啸林终于恢复了清醒,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样子是十分狼狈,衣服被剑意切成了一片片布条,身上还留下了密集的伤口,鲜血一瞬间染红了段啸林的身体,段啸林再次受了伤。
恼羞成怒的段啸林不仅没有击杀木通,还被木通伤成这样,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在这聚集无数人的永乐楼,在花洛雨的面前,这比杀了他还要狠。
幽幽的琴声这一刻终于停了下来,花洛雨站了起来,身体是那么僵硬,眼神是那么空洞,仿佛天下没有什么是值得她期待的,也没有能让她的内心起一点波澜。
这是一个伤到极致的女人,绝望过后,心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具躯壳,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习惯了黑暗,习惯了悲伤,也习惯了在这无边的地狱里生活,没有期待,没有挣扎。
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一眼段啸林,仿佛段啸林在她的眼中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得陌生人,就算几人将这永乐楼拆了,将用剑刺穿她的心脏,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波动,哪怕是眼角都不会跳一下,心跳都不会加速一下。
心是冷的,血液也是冷的,怎样热烈的温度都不会变暖。慢慢的起身,慢慢的转身,慢慢的上楼,僵硬得如同一个冰块。
段啸林的心变得无比的冰冷,突然变得没有一丝斗志,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身体变得冰冷无比,无视别人的眼光与嘲笑,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朝着永乐楼外的街道走去,犹如一条狗,没有一丝尊严。
这是实力的差距,没有办法弥补,段啸林心里十分清楚,这是自讨苦吃,这一刻他的内心剩下的只有疼痛,太多的不甘,太多的耻辱,化为了窒息的疼痛。
永乐楼,一个只会充满悲伤与耻辱的地方,别人的天堂,他的地狱。
外面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们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真切,看在段啸林的眼里,却是那么讽刺,感觉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嘲笑他。
“笑吧,放肆的笑吧,我只是一个笑话。”段啸林喝了一口酒,喃喃说道,摇摇晃晃的走在热闹的人群中,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向着四周散去,脸上露着厌恶的表情。
此时的段啸林就像一个乞丐,就像一条狗,忘记了身份,丢弃了尊严。
段啸林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花洛雨,换来的却是疼痛与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