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说道:“正因为如此,如今你们切得想一想以后的出路才是。姑姑如今既然来了,我也不怕说了!这京城之内只怕是待不下去了!一则这边的人都认识你们,难免背后指指点点,名声也不好,营生活计难找得到,二则京城之内,吃穿用度耗费不少,如今府里银钱空虚,只怕难以支持。不如到乡下找一个地方,或者会金陵老家去,再买一些田产,过了这段日子,庄子有了收成,虽然不能够大富大贵,到底日子也还能够过得上去。”
李纨说道:“此事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老爷子还想着谋求复职,夫人又怕有一日宝玉回来了,找不到人!所以不愿意远去!”
李玟说道:“这样想也是好的!只是如今日子艰难,府里没有营生,若不了一年半载,人都饿死了,到时又何来复职?更不要说宝玉回来找人了!难道让宝玉找到坟头哭一场吗?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十分不愿回金陵去,不如到乡下安置一些田产,做一个庄园,且先过了这些日子,哪天说不得林姑娘和紫鹃的气头过了,再又想起他这个二舅来,伸手拉一把,这日子也就好起来了!”
李琦也说道:“若是姑姑没有门路,这事情就由我们两个来安排吧。这购置田产、庄园的钱都可以由我们先垫着,府里也不需要担心!”
李纨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有劳你们了!我先回去跟老爷夫人说一下!”
说了一些话之后李纨又带着贾兰离开墨玉斋回租住的院子去了。临走之时,李玟和李琦又送了几盒点心给贾兰拿着,当然中间少不了放上百十两银子。虽然对于李玟和李琦来说这不算什么,但是这已经是贾政一家子的一个月开销了。这也是目前他们唯一能够做得了,更大的资助又担心引起紫鹃他们的注意,帮助贾政起复这种事,她们更是无能为力了。
她们两姐妹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紫鹃和月季的监控之下,不过是紫鹃他们懒得计较罢了。
这些天鸳鸯一直在秋月庄养伤,她到了秋月庄见到晴雯之后大吃一惊,两个人抱头痛苦了一番。之后更是陆陆续续见到了史湘云、甄宝玉、小王爷、林峰、林舒、紫月、蓝月、茉莉、雪雁等人,对秋月庄的情况和整个乌镇的发展逐渐有了了解,越听越觉得如同震惊!
鸳鸯原本以为林黛玉只是墨玉斋的幕后老板,想不到除了墨玉斋,她竟然还有一块如此巨大的产业!她见过贾府的繁华,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见过贵妃省亲的恢弘排场,也算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丫鬟了,可是当她看完整个秋月庄的陈设,参观了江南制衣厂的厂房,体验了乌镇的繁华之后,忽然觉得自己如同井底之蛙一样孤陋寡闻。
人的格局,跟人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以前鸳鸯身处在贾府之中,一心一意只为了贾母着想,看到想到的也只是府里的勾心斗角。如今到了秋月庄,她终于解放了出来,大家真真切切地姐妹相称,互相激励,团结互助!她看到的是整个江湖和天下格局的变化,见到的是各式各样奋斗平博热火朝天的场景,听到的是善恶有报、恩怨分明的江湖道理。
这段时间鸳鸯心胸开阔、格局也自然提升了上去。
她一开始还觉得贾府冤屈,后来在秋月庄和乌镇的饕餮楼听多了江湖人的评价才发现他们一家子兼职都是社会上的蠹虫!所作所为虽然看着没有江湖之上刀光剑影的凶残,却也同样透着无情无义的恶毒算计,不过是杀人不见血罢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紫鹃再跟她说起贾政一家的悲惨生活的时候,鸳鸯再也不觉得贾政一家子可怜了,反而是觉得活该:“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靠着一个脑袋两只手找生活,你们这一家子有手有脚,却连一点营生都不愿意做,净想着等别人帮助过日子,饿死了也是活该!”
晴雯毕竟在墨玉斋做过,见过那些买来的奴婢是如何拼命做工的,对鸳鸯的话也深表认同,说道:“姐姐说得太对了,谁不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赚钱,凭什么他们就不用干活?一家子都不要脸,让李纨嫂子一个人出来抛头露面!”
紫鹃说道:“这事情我已经跟李玟和李琦通过消息了,他们日后怎么过日子,她李玟和李琦帮不帮忙咱们都不管。只要他们这一家子不要惹到我们就是了!”
晴雯脾气火爆,现在又成了林黛玉的师妹,身份不一样了,胆子也大,什么都敢说,说道:“就是呢!他们不是高高在上吗?以前有事没事就骂我们卖x,如今天理循环,报应来了,轮到她们,且看她们卖还是不卖!”
紫鹃听后说道:“晴雯你还别说,真有去卖的呢!”
晴雯连忙问道:“那么老还有人要?”她被王夫人撵出贾府,恨透了她,说以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头上去了!
紫鹃一听翻个白眼说道:“你想哪里去了!却不是这一家的!”
晴雯说道:“难道是东府的珍大嫂子?”
紫鹃说道:“也不是!说起那尤氏,别看他还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