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船长的安排,他们会先在橘子群岛最南端的珊瑚海停留一日,采集珍贵的珊瑚与珍珠,待作业结束再继续南行,前往终雾海外围探索。
至于在终雾海要做什么,将彦神秘兮兮地说暂时保密,要给新人们一个“惊喜”——三个新人对南国船长口中能吐出什么惊喜心知肚明,轻车熟路地做好了受到惊吓的心理准备。
从小橘子岛出发,到达珊瑚海需要两三小时的行程。无所事事的船员们将宝可梦丢得满船都是,豪力们忙着打扫卫生,身后跟了三只蚊香蝌蚪在打转;大力鳄来回巡视,恶狠狠瞪视每个把酒洒在甲板上的家伙;耐不住寂寞的年轻人甚至已经在船头吆喝,邀请同伴来一场对战。
至于新人们——此刻都在围着二副那只可怜的宝可梦打转。
“它真的没事吗……?”一浩犹犹豫豫地挠着自己的光头。
平日里总是精神百倍的蓝色小犬此刻正瘫倒在桅杆下,眼睛转着圈圈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与承载上千人渡海的邮轮不同,渔船体量轻,更容易被风浪影响,即便只是遇到细微的水波都会明显摇晃。这对于晕交通工具的利欧路来说堪比走路草跳进火堆,小拳石掉进水里——悲惨极了。不过刚绕着甲板走了半圈,利欧路便彻底败退,昏倒在地动弹不得。
风铃的太阳珊瑚见状急得像被好坏星啃了脑袋,忙不迭地凑上前去,生命水滴温柔地凝成一道幕帘,将小犬轻轻笼罩入其中。
利欧路睁开眼睛。
利欧路恢复了精神。
利欧路不甘服输,再次发起了挑战。
利欧路走出十步。
利欧路倒下了!
太阳珊瑚:“吱——”(崩溃)
大概是太阳珊瑚把生命水滴甩成求雨的架势太过豪迈,连船长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一纵身从盖欧卡雕塑头顶跃下。
“怎么,晕船了?”将彦伸手捏了捏利欧路的耳朵——若不是在船上,他非被咬一口不可,“这么耗着可不行,实在难受就收回球里呗。”
听到“球”字的小犬意识尚未清醒,已经本能地摇起了脑袋,直把船员们摇得满头问号。
小夜无奈地将精灵球放回腰间,向船长简短解释了利欧路的心思。而南国人对“晕船的宝可梦宁可忍耐痛苦也要战胜自我克服难题”这种励志故事毫无抵抗力,被感动得泪流满面,马上握着利欧路的手高喊了一通加油打气之词。
半昏迷的利欧路被吼得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船长,这边的工作请交给我处理。”
眼见军校生目光灼灼地看过来,就差在脸上写一行打字“请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不要捣乱”,将彦终于神情讪讪地收敛嗓门退走。船医见状松了口气,又将视线投向利欧路的主人。
“我和太阳珊瑚会照顾好它,请您放心。”
小夜看看执拗不肯退缩的利欧路,也只好点点头。
“谢谢,那就辛苦你啦。”
随着海王丸号全速航行,小橘子岛的港口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之外。船上的人们收拾好派对的残局,各自进入工作状态。
露子和雪香回到船舱内检查机械设备,风铃正在船头为刚结束对战的宝可梦疗伤。船长坐在雕塑顶部和蚊香蛙皇一同眺望远方,大副则停留在甲板上,将水手们指挥得团团转。
至于新上任的二副——此刻也到达了专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作为俯瞰大海、洞察危机的“空中岗哨”,二副所在的位置是全船最高的瞭望塔。不光是甲板上人们的一举一动,连附近海中游动的宝可梦模样都一览无余。南国人大多不喜欢这类工作——必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承受风吹日晒,身边连个聊天的伙伴都没有,搬着货物绕甲板跑两百圈都比这更幸福。
而出身关都的小夜自然不会挑剔这些细枝末节。她派出暴鲤龙护卫在前,又安排大比鸟负责空中巡逻,正式开始了自己在海王丸号上的第一天工作。
盛夏的太阳高温灼人,瞭望塔上无处可避,小小的皮丘只好躲藏在水手服的衣袋里避开日光直射。幸好还有微风徐徐拂面,带来大海特有的清凉,让二副的工作环境不至于太恶劣。
沐浴着沁人海风,小夜垂眼俯视。
暴鲤龙正在海中畅游,接连不断的咆哮声宣告着它的快活。根本不需要任何攻击行为,它的存在本身已经让海中的野生宝可梦退避三舍,不敢靠近渔船分毫。大个头跳跃旋转着宣泄力量,飞溅的水花沾湿了水手们的衣裳,而甲板上的人们无人在意——他们都围着雪童子兴致勃勃地搓雪球,连性情最严肃的大副海部幸路都没能抵挡住“对南国人特攻法宝”,伸手戳了戳雪童子制造出的积雪。
目光掠过甲板继续前望,小夜看到了不同于海岸线的独特风景。
西方隐约有赤色的洪流从水下经过,大约是成群的鲤鱼王在遨游;两只吼吼鲸在它们身后追赶,水柱兴奋地喷向天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