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停下。
一息。
两息。
三息……
“轰隆隆隆??！！！”
第九千道禁制，碎！
天门发出一声悲鸣，缓缓开启一条缝隙。刹那间，无穷星光涌入，照亮了门后的世界。
许辰身体一晃，几乎跪倒，却被他自己强行撑住。
“走……”他吐出一口血，对叶惊鸿招手，“别愣着，趁它还没关上！”
叶惊鸿咬牙冲回，扶住许辰，二人踉跄着跨入天门。
身后，天门轰然闭合，仿佛从未开启过。
而眼前，是一座悬浮于星海中央的孤岛。
岛上无山无水，唯有一座白玉高台，台上坐着一人。
那人背对二人，身穿素白衣袍，长发垂落至地，手中握着一支笔，正在一张泛着金光的卷轴上书写着什么。
四周寂静无声，连星辰都仿佛静止不动。
“你来了。”那人轻声道，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比我预计的快了三年。”
许辰推开叶惊鸿，独自向前走了七步，才停下。
“你是谁？”他问。
那人放下笔，缓缓转身。
面容平凡，看不出年纪，一双眼睛却深邃如宇宙初开，仿佛容纳了万千世界。
“我是记录者。”他说，“也是这场轮回的见证人。”
“轮回？”许辰皱眉。
“没错。”那人轻轻一笑，“你所经历的一切，许辰，都不是偶然。通仙塔、吞噬古符、九转太始术……甚至你的诞生，都是我写下的故事。”
许辰瞳孔骤缩。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那人抬手指向空中，那里忽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少年许辰在山村中觉醒灵根；
他在剑神殿受尽欺辱，却默默修炼；
他闯通仙塔，一层层登顶；
他斩杀敌手，吞噬力量，一步步踏上巅峰……
每一幕，都真实无比。
而在画面之外，有一支无形的笔，正一笔一划地勾勒着这一切。
“你……在写我的命运？”许辰声音冰冷。
“不只是你。”那人摇头，“是所有人。这个世界，是一本书。我是执笔者，你们，是书中之人。”
许辰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荒谬。”
“你觉得荒谬？”那人也不恼，“那你告诉我，为何你总能在绝境中获得机缘？为何你觉醒的吞噬古符，恰好克制一切傀儡之术？为何你每一次突破，都会引来更强的敌人？”
他顿了顿，语气淡然：“因为剧情需要。”
许辰脸色阴沉。
他想反驳，却发现无法开口。
太多巧合，早已超出常理。他曾以为是自己天赋卓绝、意志坚定，才走到今天。可如今看来，或许……真的只是一场被安排好的演出？
“所以，我是什么？”他低声道，“一个角色？一个工具？还是你笔下的玩物？”
“你曾是。”那人点头，“但现在，你打破了第四面墙。”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开始怀疑剧本的真实性。”那人微笑，“当你意识到自己活在书中时，你就不再是纯粹的角色了。你成了‘变数’。”
许辰眸光一闪。
“所以你怕我。”
“不。”那人摇头，“我不怕你。我只是……不得不按规则行事。”
他重新拿起笔，指向卷轴：“你看，这里写着：‘主角将在第九千次轮回中觉醒，最终挑战执笔者。结局未知。’”
“第九千次轮回？”许辰震惊。
“是的。”那人平静道，“你已经死了八千九百九十九次。每一次，你都会走上同样的道路，最终败在我手中。只有这一次，你提前破解了阵法，逃过了伪神域，闯过了天门。”
许辰浑身一震。
八千九百九十九次死亡？
他脑中忽然闪过无数模糊的画面??
他曾被不死天神碾成粉末；
他曾被困于时间牢笼，重复同一天一万年；
他曾亲手杀死所有亲友，只为换取一线生机……
那些……不是梦。
那是他遗忘的记忆。
“你利用轮回不断试错，只为找到击败我的方法。”那人收起卷轴，“而我，只能按照书写的结局等待。若你胜，书便改写；若你败，一切重来。”
许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
“所以，这一战，无论输赢，都会成为新的‘剧情’？”
“正是如此。”
“那如果我毁了这本书呢？”许辰猛然抬头，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