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慌!”凌云断喝一声,如同醍醐灌顶,瞬间震散了刘胜男心头的惊涛骇浪。他目光灼灼,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锐利:“你体内之咒,虽源自入道境,且与古魔同源,但其本质,远不及那开天境诅咒之万一!更非无解!适才你引动此咒,反向压制魔纹之举,便是明证!”
凌云向前一步,枯瘦的手掌虚按在刘胜男肩头上方尺许,一股温润浩瀚、蕴含着星辰生灭意境的灵力缓缓弥漫,并非压制,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与引导之力,竟让刘胜男体内躁动的诅咒之力稍稍平复了些许。
“此咒于你,是枷锁,亦是机缘!”凌云的声音斩钉截铁,眼中爆发出摄人的光芒,“你能引动它,甚至以它克制更恐怖的魔源,证明你之体质、你之意志,与此诅咒之力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契合!这绝非偶然!天意如刀,或许…你便是那冥冥之中,注定要彻底了结这‘噬界古魔’之患的破局之人!假以时日,若你能彻底参悟、掌控这股诅咒之力,化枷锁为神兵…前途不可限量!”
刘胜男心神剧震!化诅咒为神兵?掌控这如同跗骨之蛆的力量?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惊电,瞬间劈开了她心中积压的阴霾,点燃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野望!但理智随即压下这丝悸动。
“前辈!”她猛地抬头,眼中带着清醒的苦涩与自嘲,“晚辈不过区区入灵境,莫说掌控此等入道诅咒,便是这石门后古魔残躯泄出的一丝魔气,也足以让晚辈灰飞烟灭!如何担得起如此重任?这…这无异于蚍蜉撼树!”开天境巨擘都只能封印的存在,她如何对抗?
凌云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智慧与不容置疑的决断:“蚍蜉虽微,亦可溃堤!你能引动诅咒压制魔源,便是最大的依仗!潜力,远超你之想象!此事关乎整个蓬莱大陆乃至炎黄生灵之存续,老夫责无旁贷!”
他枯瘦的身躯陡然挺直,一股浩瀚如星海般的威严沛然而出,目光灼灼地盯着刘胜男:“从此刻起,老夫亲自指点你修行!灵霄阁秘藏资源,任你取用!我会穷尽毕生所学,助你在最短时间内,踏破瓶颈,直指入仙境!至于同化驾驭这诅咒之力…老夫虽不通其法,但万法归宗,自有门径可循!你只需记住一点:此咒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莫要视其为敌,尝试去理解它,如同理解你的呼吸心跳!这第一步…便从感知其律动开始!”
亲自指点!倾阁之力!刘胜男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眼眶竟微微发热。这不仅仅是援手,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托付!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对着凌云深深一躬,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感激:“前辈大恩,胜男…铭感五内!必不负所托!”
凌云微微颔首,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但随即,他目光陡然一凝,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绝世神锋,直刺刘胜男:“还有一事,至关重要!你体内这诅咒之力…是否与那天火宗,有直接关联?”这才是他屏退众人后,真正要确认的核心!
刘胜男心神一凛,知道此刻已无半分隐瞒的余地。她迎着凌云洞彻一切的目光,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清晰:“前辈明鉴。晚辈此行,正是为剿灭天火宗这邪宗巢穴!此宗表面为正道宗门,实则暗藏祸心,勾结外陆,以孩童肉身试药,死命无数,其罪罄竹难书!晚辈率众突袭其宗门,与镇守的数位入道境老魔血战…此咒,便是在那场惨烈搏杀中,被其中一位专修诅咒邪功的老魔临死反扑所种下!若非…若非关键时刻,另有一位身份神秘的入道境前辈出手干预,晚辈等人,早已化为飞灰!”
“果然如此!”凌云眼中寒光大盛,如同冰封万载的玄渊,“天火宗…区区一介新晋宗门,纵然有些野心,又怎可能驱使数位入道境大能为其镇守?更遑论掌控此等触及诅咒大道本源的邪异力量!”他负手而立,望向禁地之外翻涌的云雾,声音冷冽如刀,“除非…这天火宗,根本就是某个潜藏于深渊之下、其触手遍及整个炎黄星的恐怖势力,摆在明面上的一枚棋子!一个…用以收集血食、试验邪法、甚至…尝试沟通、唤醒这‘噬界古魔’残躯的…桥头堡!”
刘胜男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棋子?桥头堡?这个推断,比她之前所想的任何阴谋都要庞大、都要黑暗!天火宗背后,竟可能盘踞着如此恐怖的阴影?!
“前辈…那这幕后…”刘胜男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
凌云猛地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四周虚空,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杀意:“噤声!此事牵扯之大,远超想象!敌在暗,我在明。此刻妄加猜测,徒乱心神,更可能引来难以预料的窥探!你我眼下要务,一是助你掌控诅咒,提升修为,二是…静观其变,引蛇出洞!绝不可打草惊蛇!天火宗既已按捺不住,其背后的黑手…也必会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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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云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抬头,浑浊却锐利如电的目光穿透谷地上方翻涌的魔气残余与厚重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