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喃喃,“让他有机会面对过去,却不允许他逃避现在。”
话音刚落,青铜匣突然剧烈震动,表面咒文寸寸龟裂。紧接着,“砰”的一声,匣体炸开——却没有能量爆发,只有一卷泛黄的纸轴缓缓飘落。
林默言接住纸轴,展开。
上面是柳玄舟的笔迹,字迹潦草,似在极度痛苦中写就:
“我曾以为,只要回到过去,就能阻止那场背叛。
可当我真正站在记忆的岔路口,才发现——
我不是被命运逼成恶人,而是自己选择了那条路。
为了力量,我欺骗了信任我的人;
为了所谓‘大局’,我牺牲了无辜者。
我终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若你读到此信,请别学我。
圆,不是回到起点,而是接纳所有曲折后的完整。
——柳玄舟 绝笔”
录末日期,赫然是:“342”。
林默言泪如雨下。原来柳玄舟早已醒悟,却无法原谅自己。他设下此阵,不是为逆转,而是为忏悔。
青铜匣彻底化为灰烬,唯余那块“342”残片静静躺在地上。林默言将其拾起,轻轻按在镇魂木赠予她的新叶上。
刹那间,残片融入叶脉,整株树发出柔和共鸣。天空中,“340”的光印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这份迟来的释怀。
魔尊轻声道:“他完成了自己的圆。”
林默言点头,将忏悔录小心收好。“我们带它回去,放在镇魂木下。让后来者知道——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拒绝面对。”
走出档案馆时,晨光正好。
两界学者默默相送,无人言语,却彼此颔首致意。人类程序员与魔族咒师并肩而立,一人手中握着终端,一人掌心浮着符印,二者光芒交融,竟映出一个小小的“圆”。
林默言回头望了一眼档案馆高塔,轻声说:“340章,圆了。但故事,还在继续。”
风起,叶落,光流转。
而那个由错误、悔恨、勇气与宽恕共同织就的“圆”,
正成为新世界最坚实的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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