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我的眼泪啊。”
女王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让人心碎的温柔。
难怪喝了这里的水就能怀孕。
因为那里面，蕴含的是一位大罗金仙级别的女仙，对爱人最纯粹的“生机”与“渴望”啊！
那不是水。
那是她想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的执念，具象化之后的产物！
“我竟然……差点让人把你给净化了？”
想到这里，女王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慈航普度那个老尼姑，说什么要净化河水，去除“轮回之苦”。
放屁！
那哪里是净化？那分明就是在要把她对太子的爱，给彻底抹杀！
要把她等了亿万年的证据，给变成一潭毫无意义的死水！
这能忍？！
是个恋爱脑都不能忍啊！
这不仅仅是拆散CP那么简单了，这简直就是在挖她的祖坟，断她的情根！
女王的视线猛地一转，死死地盯在了城中央那座金碧辉煌、佛光普照的莲华寺上。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那座寺庙不再是什么神圣的建筑。
它就像是一坨巨大的、闪着金光的、散发着恶臭的违章建筑，死皮赖脸地蹲在她的心尖上拉屎！
“伪神……”
女王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那群光头，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想让她背叛自己的爱人，去信奉那个什么弥勒佛？
还说什么往生极乐？
没有太子的世界，就算是极乐净土，那也是地狱！
只有太子的身边，哪怕是阿鼻地狱，对她来说也是天堂！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女王的胸腔里熊熊燃烧。
这股怒火，混合着刚刚觉醒的、属于“素娥”的一丝残留法力，让她的气场瞬间发生了质的变化。
“来人！”
一声清喝，响彻摘星楼。
一直在楼梯口守着，吓得瑟瑟发抖的贴身女官，连滚带爬地冲了上来。
“陛……陛下！您没事吧？外面……外面乱套了啊！”
女官带着哭腔喊道：“那个子母河发疯了，慈航菩萨好像也不行了，百姓们都在哭，说是看到了什么神仙……”
“慌什么！”
女王冷冷地打断了她。
这一刻，女官愣住了。
她发现自家陛下变了。
以前的陛下，虽然威严，但总带着几分柔弱和优柔寡断，像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牡丹。
可现在的陛下……
那眼神犀利得简直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霸气！
“传寡人的旨意！”
女王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焦尾琴残片被她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能斩断一切的兵符。
她指着远处那座还在散发着柔和佛光的莲华寺，语气森寒，不带一丝温度。
“调集所有御林军，还有城防营！”
“带上撞木，带上铁锤，带上火油！”
女官瞪大了眼睛，预感到陛下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了。
“给寡人……把那座破庙，拆了！”
“啊？！”
女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
“陛……陛下！那是佛祖的道场啊！那是咱们花了好多钱才建好的啊！”
“那是咱们通往极乐世界的门票啊！拆了……拆了佛祖会怪罪的！”
女王猛地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心腹。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与梦中那个太子如出一辙的、三分讥笑。
“佛祖？”
“在这西梁女国，在这子母河畔，只有一个神！”
她抬起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最后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琴片。
“那就是寡人的……夫君！”
“那个所谓的弥勒佛，若是敢来，寡人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只有女人才懂的……记仇！”
“还不快去？！”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女官被女王的气场彻底震慑住了，连滚带爬地往楼下冲，一边跑还一边在心里哀嚎：
完了完了！陛下疯了！
陛下真的疯了！
居然为了一个梦里的男人，要跟西天佛门开战？！
这简直就是……太特么刺激了！
看着女官远去的背影，女王再次转过身，面对着那漫天的风雨和混乱的城市。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充满了潮湿水汽的空气。
那是眼泪的味道。
也是……自由的味道。
“太子……”
她轻声呢喃，将手中的琴片贴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