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继续向着那超越一切情感、沟通、希望与绝望的绝对“静”之虚无,安然沉睡。
玄微散人的茶摊,今日迎来了几位“劝业总司”的特派员。他们恭敬地递上了一份装帧精美的玉简《致紫霄宫周边“惰性”灵气及“静化”规则之恳切陈情书(第一百零八修订版)》,希望玄微散人能凭借其“近水楼台”之便,帮忙“转交”或“念诵”给宫主听,哪怕只是让宫主的道韵“无意中扫过”这份凝聚了混沌众生“殷切期盼”的文书也好。
老散人接过玉简,神识扫过里面那文采飞扬、情感丰沛、引经据典、甚至夹杂了大量最新网络热词(比如“道祖大大,看看孩子吧!”)的万字长文,表情复杂。
他沉默良久,将玉简轻轻放在茶桌上,叹了口气。
“诸位好意,老朽心领。”他缓缓道,“然宫主所修,乃无情之道,所求者,乃极静之境。此等‘有情’之文,于他而言,恐如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过而不留痕。甚至……可能扰他清静,反为不美。”
特派员们面露失望,但仍不死心:“前辈,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
玄微散人摇了摇头,看向紫霄宫方向,目光悠远:“非是老朽不愿。而是尔等所求,与宫主所行,本质相悖。试图以‘情’动‘无情’,以‘言’说‘寂静’,犹如缘木求鱼,徒劳无功。”
他顿了顿,指了指茶摊外那片在“劝业”热潮中,依旧我行我素、时而“羞怯坍缩”时而“边界强化”的诡异空间,以及空气中那些“懒惰”得不肯被吸纳的灵气微光。
“看,连这最基础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气,都尚未被‘说服’。何况宫主乎?”
特派员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着那荒诞而又真实的景象,最终默然,躬身行礼后,黯然离去。
玄微散人拿起那枚玉简,指尖微微用力,玉简化作一抹流光,消散于茶摊外那不断扭曲的空间褶皱之中,连一点涟漪都未曾激起。
他重新坐下,煮上一壶新茶,茶香依旧,却仿佛也带上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属于这个时代的、荒诞的疲惫。
紫霄宫内,楚歌的呼吸(如果还有),悠长得仿佛与那永恒的“静寂”本身同步。
一缕极其微弱、代表着“万众恳求”的集体意念流,在穿越了无数扭曲空间和惰性能量后,终于触及了紫霄宫最外围的道韵领域。
然后,如同水滴落入炽热的烙铁,嗤的一声,蒸发得无影无踪,连一丝青烟都未曾留下。
唯有那银发,那侧影,那亘古的冰封与静止,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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