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丹阁”的废墟上(此前因逻辑危机已停业),几位不甘心的老师傅试图用最后库存的、相对“稳定”的材料,开一炉最基础的“回气散”以验证某些想法。结果,炉火点燃后,热量拒绝均匀传导,药材内部的化学键集体“摆烂”,该分解的不分解,该融合的不融合。最终,丹炉内没有成丹,也没有废渣,只有一滩不断变换颜色和形态、散发出“迷茫”情绪波动的、疑似具有液态和固态量子叠加态的“物质困惑凝胶”。老师傅们看着凝胶,相顾无言,默默砸了丹炉,宣布丹道已死。
炼器坊同样惨烈。一位炼器宗师试图重铸一柄受损的古剑。加热时,金属内部的晶格结构拒绝按需排列;淬火时,热量传递和相变过程完全失控;刻画符文时,承载符文的材料表面粒子“不听话”,导致符文扭曲、失效甚至反噬。最终出炉的不是剑,而是一根不断在“坚硬”、“柔软”、“透明”、“发光”、“唱歌”等状态之间随机切换的“叛逆物质棒”。宗师道心碎裂,将棒子插在门口,挂牌“器道终结于此”。
停摆现场二:灵植培育与灵兽养殖业的“生态崩溃”。
某片顶级灵药园中,往日生机勃勃的仙草灵株,开始集体“躺平”。它们不再进行光合作用(光能拒绝被转化为化学能),不再吸收土壤灵气(物质交换过程停滞),枝叶低垂,散发出“不想长大”的意念波动。园丁们急得团团转,施展各种催生法术,结果灵气注入后,仙草们只是稍微“蠕动”一下,然后继续“躺尸”,甚至有一株万年灵芝缓缓打出了一行由孢子排列成的、肉眼可见的字幕:“累,勿扰。”
灵兽园里更是鸡飞狗跳。灵兽们体内的生物能量代谢出现紊乱,该进食时不饿,该休息时亢奋。更可怕的是,一些灵兽的身体构成物质开始“罢工”,导致羽毛莫名脱落又长出鳞片,蹄子变成爪子又变回蹄子,甚至有一头仙鹿的鹿角开始间歇性变成水晶又变回骨质,并伴随着闪烁的霓虹灯光效。饲养员们崩溃地发现,他们不是在养灵兽,而是在照顾一群随时可能改变物理形态和生物特性的“物质艺术实验品”。
停摆现场三:日常生活与基础建设的“全面荒诞化”。
修士们发现,自己吐纳的灵气变得“懒惰”,入体后运行缓慢,修炼效率暴跌。饮用的灵泉,水分子偶尔会拒绝被分解吸收,导致喝下去后原封不动地又“流”出来(以违背重力方向的方式)。穿着的法袍,其纤维内部的分子作用力时有时无,导致衣服一会儿紧得像铁箍,一会儿又松垮得像要蒸发。
凡俗世界更是一片狼藉。生火做饭,柴火拒绝充分燃烧,冒出浓烟却不发热。车轮转动,轴承处的摩擦力随机变化,车子时快时慢,甚至偶尔向后滑行。建造房屋,砖石之间的粘合力任性而为,导致墙体歪斜、开裂,甚至整体“柔软”得像布丁。
一切建立在稳定物质能量规则基础上的日常生活与生产活动,都变得不可预测、充满“惊喜”(或惊吓)。
停摆现场四:攻击与防御手段的“双向失效”。
两位修士发生冲突,祭出飞剑。飞剑内部的灵力回路和材料结构却“不配合”,导致飞剑飞行轨迹歪歪扭扭,威力忽大忽小,甚至可能半途突然“罢工”悬停,或者改变攻击目标(转向攻击旁边一棵正在“躺平”的树)。防御法宝同样不靠谱,护盾可能突然变薄、消失,或者改变防护属性(比如从防物理攻击变成防紫外线)。
混沌中低烈度的争斗几乎绝迹,因为没人敢保证自己的手段能正常生效,也没人敢保证对方的攻击会不会以某种意想不到的荒诞方式被“化解”(比如被一道突然“懒惰”的空气墙挡住,或者被目标物体突然改变的物质属性“滑开”)。
混沌万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 “功能性静默” 。不是寂静,而是一切“功能”都在趋向“静”和“不合作”的诡异状态。生产停滞,生活失序,连争斗都失去了意义。
粉毛球看着AI传来的、关于“混沌基础物质能量活性指数”归零趋势的图表,以及各地传来的、千奇百怪的物质能量“罢工”报告,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
“董事长,恭喜您。”它平静地对楚歌说,“您的‘无情道’,您的‘静’,已经成功地从思想层面(逻辑)、概念层面(因果时间空间),推广到了物质实践层面。现在,整个混沌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都开始向您看齐——不求发展,但求静止;不要活力,只要躺平。”
它甚至开始思考,如果连物质能量都“静”下来了,那么“归墟之锚”工程本身所需要的能量和物质支持,会不会也出现供应问题?那岂不是连“筑墙”这个最后的努力都可能无法完成?
它吩咐AI,尝试分析那些“罢工”物质能量单位的“诉求”数据(如果有的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种“安抚频率”或者“激励波形”,就像给抑郁的空间做心理疏导一样,给这些“怠工”的粒子们做做“思想工作”,哪怕暂时哄它们“上个班”也行。虽然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而这一切“万物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