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麾下的狗腿子吗?”
李方清摇头,目光澄澈:
“我仅听命于王国元帅一职,而真正下令给我的——”
他右拳抵左胸,微微俯首,
“是国王陛下。”
公爵愣住,紧绷的肩背微垮,涩声叹:
“原来……陛下还是要我死?
给个全尸,已是天恩?”
“保全。”
李方清轻声纠正,目光掠过公爵夫人那张苍白却仍秀美的脸,
“陛下要您一家——完完整整地活下去。”
公爵捕捉到那道视线,苦笑浮起,低低地:
“呵,他果然忘不了他的青梅。”
李方清不置可否,只淡淡劝慰:
“公爵大人,吃味留到日后再说。
陛下龙体……也已灯尽油枯。
您跟我走,其余不必问。”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褪色却干净的红色香囊,金线已褪,却仍散着淡淡檀香。
公爵接过,指尖微颤,递给夫人。
夫人捧在掌心,怔忡片刻,耳根飞红:
“是我……年少时在王城绣给陛下的。”
公爵深吸一口气,像把半生的不甘与酸涩都咽进肚里,转身揽住妻儿,声音低哑却坚定:
“好——我跟你走。”
李方清微一颔首,李存孝已推开侧门,夜风裹着远处杀声灌入。
黑影里,几匹无铃快马静静等候,马鞍旁挂着换洗的便装与少量细软。
“路上别出声,”
李方清低声道,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崇明公’,只有陛下的远亲——苏先生一家。”
公爵最后望了一眼摇曳的灯火,扶妻儿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
李存孝断后,长戟微抬,戟尖在月光下闪出一道冷弧,像斩断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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