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比王城会馆也不差!”
迎曦馆内,三和的老仆摸着浆洗得柔软的被褥,眼眶微热:
“多少年没睡过这么平整的床了……”
管仲立在街口,望着两辆马车各归其所,折扇轻合,低声自语:
“富者享其富,贫者得其安——五市同风,先自今夜始。”
灯影渐远,两处院落同时掩门,却掩不住同一轮明月——
它将同时照在锦被与粗褥上,照在青兰的富庶与三和的贫瘠上,也照在即将交汇的命运上。
灯影在书斋窗棂上摇晃,像一池被搅碎的月色。
李方清合拢那本沉甸甸的册子,指尖在封面上轻敲两下,目光却穿过案前灯火,落在段伯熙紧绷的侧脸上。
“段城主,”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总督府正堂里淬出的沉稳,
“我要接你的城,就得按我的法子来。
第一条:棠州境内所有兵马,不论贵族私兵还是城门守卒,即日起归总督府节制,你可愿意?”
段伯熙没有犹豫,垂首应诺:
“愿意。”
“第二条,”
李方清微微前倾,烛火在他眸里映出两点冷星,
“你的子侄、族中适龄子弟,全部来燕赵城接受政务教习——学堂、宿舍、课程,皆由总督府安排。
你担心这是‘人质’?”
段伯熙喉结滚动,袖口被攥得皱起,最终还是低头:
“好吧,我愿意。”
那声“愿意”轻得像叹息,却足够沉重。
李方清点点头,起身绕过案几,亲手扶起他,声音放缓,却带着不容转圜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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