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无人敢拂的尊崇。
阳光炽热,照得金冠熠熠生辉,也照得李方清眸底深处的波澜,一闪即没。
终于,他抬手,朗声道:
“殿下恩赦——起!”
百姓这才起身,尘土飞扬,欢呼声重新响起,却比之前多了分拘谨。
李方清笑着引车前行,白狼徽在日光下冷冷闪烁,像一面无声令旗——提醒众人,也提醒自己:
规矩与尊严,高过任何一顶王冠。
烈日当空,远处地平线腾起一层热浪。
车队转过最后一道山弯,燕赵城豁然出现在视野——城墙与王城同高,却通体以灰白花岗岩条石垒砌,石缝间嵌灌铁浆,远看像一条冷铁脊骨横卧旷野,在阳光下泛着青森森的暗光。
大王子手搭凉棚,举目远眺,眉梢不由扬起:
“好气魄!若再拔高三尺,与王城也可一较高下了。”
李方清连忙侧身,连连摆手,语气谦恭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
“殿下抬爱,臣怎敢僭越?
燕赵偏远小垒,不过求个坚固御寇,哪敢与王国中心比肩。”
说话间,城门已近在眼前。
千斤闸未落,铁铆钉门板黝黑厚重,门洞上方石匾刻着二字,笔力遒劲,却未髹金,只刷了一层清漆,质朴中透出自省。
城墙顶端,白狼旗与王室纹旗并排高悬,迎风猎猎作响,像在向远道而来的王旗致意,也在默默宣示领地臣属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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