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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阶贵族们则倚着白玉栏杆,低声议论:
- “听说燕赵伯爵下一步要整训北境私兵?”
- “嘘——没看见凌海大公的脸色?那笑比冰雕天鹅还冷。”
凌海大公果然站在阴影里,手里转着一只空杯,金线海波纹在烛光下像暗潮翻涌。
他偶尔举杯向人群示意,酒却一滴未沾,唇角弧度僵硬,仿佛那笑容是早些年用钝刀刻在脸上的,再无法更改。
公主坐在高台主位,没有动筷,只以指尖轻抚杯沿。
她换了身月白长裙,肩披一条薄如蝉翼的绛红纱,灯火透过纱罗,在她锁骨投下细碎的赤斑,像一瓣瓣未凋的蔷薇。
李方清被人群簇拥着推上前方,一只只手拍在他后背、肩膀、臂甲,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 有人把整只鹿尾塞进他手里;
- 有人把缀着珍珠的酒杯强行与他碰杯,酒液溅在他白狼披风上,像点点血色霜花。
他笑着一一回应,目光却越过人海,与公主遥遥对视。
公主抬杯,以口形无声致意:
“——敬你的王国脊梁。”
李方清微微一笑,举杯回敬,仰头饮尽。
灯火更亮了,乐声更响了,琉璃灯映着金杯,金杯映着赤红披风,披风映着一张张被酒与荣誉烧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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