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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9章 巴南异色(2/2)

铃铛声,几辆满载麻袋的牛车正沿着村道驶来,车辕上插着小旗,依稀可见“粟珍”二字。赶车的青年皮肤黝黑,精神却足,高声与田边劳作的农人打招呼:“张叔,今冬的肥饼明日送到村口,老时辰!”农人直起腰笑应:“晓得了!替我给云娘子带个好!”

    夕阳将群山染成温暖的橘红色,茶棚炊烟袅袅升起。王里正告辞离去,老汉又续了热水。东方墨静坐良久,袖中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牌——那是华胥元首的印信之一,背面刻着“民为邦本”四字。青鸾将一盏新沏的茶推至他面前,低语:“珊瑚当年布局,云帆执行,十数年深耕,终见微光。”她望向那片安宁的田野,“这粟珍阁,像是华胥理念在这片土地上,悄悄长出的一株幼苗。”

    东方墨端起茶盏,眸中映着远山暮色,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阿福。”侍立一旁的阿福立刻躬身。“取笔墨,还有我那枚‘青蚨笺’。”阿福迅速从行囊中取出一个扁平的紫檀木盒。东方墨展开特制的防水笺纸,以炭笔疾书数行,字迹瘦劲如竹:

    ```

    云帆首席:

    见字如晤。巴南诸州,粟珍之绩,吾与青鸾亲睹。民有所安,稚有所教,此即真章。

    限一月内,于云栖谷外驿亭候见。携十年来巴南诸州粟珍阁明细总册、人事档案、与地方官吏往来纪要,及对神都局势之评估。

    墨 字

    九月廿七于泸州界

    ```

    写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青铜印,哈气,在笺纸右下角钤下一个古朴的“墨”字纹。那纹样在夕照下泛起极淡的幽光。他将笺纸折好,装入特制的竹筒,封蜡,递给阿福:“即刻送往粟珍阁巴南诸州总部。你知道如何传递。”

    阿福双手接过,肃然应诺,转身便消失在暮色渐浓的山道中,身形迅捷如豹,哪还有半点仆从的迟重。

    东方墨起身,负手望向北方群山深处,那是云栖谷的方向。青鸾站到他身侧,轻声道:“看来,咱们这位云帆首席,这些年做得比报上来的,还要好。”东方墨唇角泛起一丝极淡的、近似欣慰的弧度:“若非亲眼所见,仅凭报表数字,终究隔了一层。这巴南一隅,让我想起华胥立国之初,我们在天枢城郊亲手挖下第一道水渠时的光景。”他顿了顿,声音渐沉,“只是这‘幼苗’,生长于将倾之大厦阴影下,其根能扎多深,其叶能展多广,尚需再看。”

    马车再次启程,碾过平整的村道,向巴南腹地行去。灯笼光晕里,可见道旁土墙上,用白灰刷着些简朴字样:“粟珍收粮处,往前半里”、“学堂义诊,每月十五”。夜色完全降临,群山轮廓如墨,几点灯火在山坳间温暖地亮着,不像泉州郊外那般凄冷荒寒。青鸾靠在车厢壁,望着窗外掠过的灯火,恍惚间觉得,这山野间的点滴微光,竟与万里之外南洋星罗棋布的华胥城镇,有某种气息上的遥远共鸣。

    东方墨闭目养神,袖中那枚“灵犀”仿玉,不知何时已褪去了泉州港外的微凉,此刻正贴着腕脉,传来一种稳定而温润的暖意。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更深的血脉根源与时光秘境。而粟珍阁在此地点亮的这盏灯,至少让他归乡的脚步,少了几分沉重,多了一丝印证道路可行的、微茫却实在的希望。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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