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动身?”
“秋深之前吧。九月出发。”东方墨望向窗外渐高的日头,“六十七载风云,也该回去看看那棵老银杏,叶子是否还如记忆中那般金黄了。”
晨光透过窗棂,将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南洋的海风依旧温柔,带着潮汐永恒的低语。而两颗跨越了漫长岁月、历经了文明开创与个人升华的心灵,在此刻,因着同样一份对生命根源的朴素牵念,达成了默契的归乡之约。
这约定,无关宏图,无关天道,只关乎血脉深处那份最本真的回响——走得再远,飞得再高,总有一个地方,几处坟茔,几段记忆,是无论经历多少辉煌与沧桑,都想要回去再看一眼的故土与原乡。
而在万里之外的巴州云岭,那株千年银杏的叶子,正在秋风中悄然由绿转黄,片片飘落,无声地铺满寂静的山谷,仿佛也在默默等待着那位离家六十七年、改变了半个世界模样的游子,不知何日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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