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吼声震得沿街商铺的铜招牌嗡嗡作响:“小兔崽子!让你画战壕图不是让你算圆周率!”
少年边跑边将书卷成喇叭状喊话:“长官!我在研究弹道抛物线最优解!您看这雨丝落下的轨迹多像二次函数曲线!”
话音未落,书卷已精准甩进街边面包房的烤箱,腾起的热气里飘出焦香麦香——这是他本周第三次“误投”重要物品,前两次分别是作战地图和未完成的微积分作业。
这位“数学狂魔”的特殊天赋在军校人尽皆知:他能将所有军事任务转化为奥数题。
清晨操练时,他会盯着士兵列队研究斐波那契数列。
晚间点名时,他用概率论解释逃兵出现的可能性。
甚至在食堂打饭,他都要计算勺子与餐盘的黄金夹角。
教官们气得直拍红木桌,留下一道道白印:“你当打仗是期末考试呢?!”
一战期间,身为参谋长的伊诺努独创“草稿纸兵法”。
每当部下火急火燎请示战术,他就从胸袋摸出铅笔,在烟盒背面刷刷列起方程,墨迹未干便抬头推眼镜:“根据概率学,咱们被炮弹击中的可能性是37.5%,建议先解完这道微积分再冲锋。你看,这里要代入风速变量……”
某次战役前夜,他熬夜计算弹道轨迹,把作战计划写成《论羊群迁徙与炮火覆盖面的相关性》,附上自制羊皮地图标注“每公里羊群密度与炮弹消耗比”。
上司举着这份长达百页的“论文”直翻白眼,差点把他当成敌方间谍关进禁闭室。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竟用拓扑学原理设计战地厕所位置,声称“基于士兵如厕路径的拓扑优化,可减少15%的移动时间”。
1921年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寒冬,37岁的伊诺努裹着补丁摞补丁的羊毛毯蹲在战壕里啃馕饼,突然接到急报:“希腊大军距离指挥部只剩三公里!”
他慢悠悠掏出圆规,在冻硬的泥地上画起等比模型,铜制笔尖划出的弧线在晨雾中闪着微光。
当希腊指挥官普拉斯将军发动总攻时,透过望远镜看到的场景让他差点摔了珐琅望远镜——土耳其阵地摆出诡异的八卦阵型,每个火力点间距精确到厘米,机枪手位置竟对应着黄金分割点。
士兵们手持游标卡尺测量射界,炊事班的烤肉架都按抛物线轨迹摆放。
普拉斯将军气得扯下羊绒围巾:“这帮土耳其人打仗还带游标卡尺?!简直是对军事艺术的亵渎!”
庆功宴上,凯末尔拍着伊诺努消瘦的肩膀夸赞:“你这‘几何阵法’绝了!比我的烤肉战术还邪门!”
他却凡尔赛式摊手,羊皮手套上还沾着粉笔灰:“其实我算错了小数点,本来该让他们陷入斐波那契螺旋的……不过歪打正着,倒形成了更稳固的防御结构。”
更绝的是战后报告,他把歼敌数、弹药消耗量做成Excel式表格,每行数据都附有标准差分析,最后还附赠长达三十页的《战场变量对后勤补给的影响》论文,让文官们集体患上数据恐惧症——财政大臣抱着算盘直哆嗦:“这哪是报告,分明是数学魔鬼的诅咒!”
1923年洛桑谈判现场,英国外相寇松拍着红木桌面威胁:“给你们半小时签协议,否则等着灭国吧!”
伊诺努推了推玳瑁眼镜,从怀中掏出铜制计算器啪啪按响,清脆的算珠声在会议室回荡:“根据贵国每日军费开支,半小时足够我们多造五门大炮。要是延至一小时,说不定还能多修两座炮台。”
当对方提出割让海峡区时,他突然切换“菜市场大妈”模式,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画起价格曲线:“这价砍得比我奶奶还狠!要不我们打包卖您点土耳其软糖抵差价?这糖用了二十种香料,吃一口能甜到心坎里!”
说着便从帆布包里掏出玻璃罐装的软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蜜糖光泽。
最骚的操作当属“舆论操控术”。
他连夜给各国媒体寄《协约国欺凌受害者实录》,附赠奥斯曼宫廷秘制烤肉配方,详细到孜然粒与羊肉的黄金比例。
法国《世界报》记者边啃羊腿边写稿:“这谈判怕是要变成厨艺比拼?”
最终签订的《洛桑条约》里,他偷偷加了个“彩蛋条款”——要求英国归还苏丹皇宫的镀金痒痒挠,注释写着“此物对缓解外交瘙痒有奇效”。
这条款让英国代表当场喷茶,却因找不到反驳理由只能签字。
1938年凯末尔逝世后,54岁的伊诺努抱着《君主论》缩在总统府角落,羊皮封面已被翻得卷边。
登基仪式上发生史诗级翻车——当他接过镶着玻璃渣的“传国玉玺”时,突然从口袋掏出放大镜,凑近阳光仔细端详:“等等!这翡翠是义乌批发市场的吧?色泽不匀,刀工也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