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东方……”
常胜枪口微抬,指腹轻扣扳机。
“噗……噗……”
两声沉闷的枪响,带着消音器特有的“顺滑”。
左右两侧还跪着的黑袍人,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头颅便猛地向后一仰,随即软倒下去。
血液和些许粘稠的脑组织,溅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迅速洇开。
舱内浓郁的旧书与蜂蜡气味里,立刻混进了新鲜的血腥。
常胜嘴角上扬,继续道:“你们这些漂洋过海来的洋鬼子,才是迷途的羔羊。”
黑袍传教士灰蓝色的眼睛里依旧没有波澜。
也不知是对信仰的源头太过自信,还是在强装镇定。
“想求饶就端正态度,跪直溜了再说话……”常胜的枪口重新指回正中的黑袍洋人,继续道:“少他妈跟老子装神弄鬼,你们那套,在我这儿不灵。”
仅剩的黑袍传教士对同伴的死亡视若无睹。
仿佛两条生命,只是某个仪式中,无关紧要的环节。
“暴力无法触及真理,也无法洗涤你的罪。”
他缓缓抬起右手,手指在胸前划过标准的十字,动作缓慢而沉重,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随着他的动作,指尖竟亮起一丝微弱的乳白色光芒。
光芒虽不刺眼,却异常纯净。
与周遭昏暗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光芒带着一种让常胜本能反感的“神圣”与“排他”。
与大天使长米迦勒让温迪戈陷入沉睡时,所散发的气息同出一源。
只是更加微弱,更加……仪式化。
常胜眯起眼。
一百多年前,西方教廷的传教士就出现在十三号码头。
一百多年后,同样来自于西方教廷的卢卡斯,参与了影子博物馆的建造,并且布置了“逆影置换”仪式,将博物馆内所有人……的影子,送回了一百多年前的十三号码头。
这是巧合?
还是说西方教廷的入侵计划,在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常胜心念急转,语气刻意放“软”,开始和对方推心置腹起来。
“老卷毛,我看你挺淡定的,肯定是有把握能把我变成‘迷途的羔羊’,对不?”
“既然这样,你索性就把来东方的原因,直接告诉我,让我当一回‘明白羊’,行不?”
传教士没有回答。
他摊开的掌心向上,那缕圣光聚拢。
口中开始用拉丁语吟诵起音节古怪的祷文,声音在舱室内低沉回荡。
随着吟诵,乳白光芒开始向他身前凝聚。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仿佛无数玻璃片轻轻刮擦的滋啦声。
系统自带的翻译功能同步生效,将那些古老拗口的音节,转化为华夏文字。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祂将以火与言语净化世界……”
“全地都将知晓吾主的荣耀。”
“此处,被黑暗与异端崇拜所占据之地……”
“将因我们的血与信得以洁净。”
“主啊,赐我手臂力量……”
“让我驱散您的仇敌,如风吹散尘埃。”
“我将行神迹奇事,让他们知道,唯祢是神。”
“我将以刀剑扫清异端,散播福音。”
随着他最后一句吟诵落下——
掌心的圣光骤然变得凝实且炽烈,仿佛一柄由光铸就的短剑雏形,带着强烈的排他性与攻击性,锁定了常胜。
常胜从翻译过的祷词中,并没有提取到有参考价值的线索,逐渐没了耐心。
他不再等待圣光短剑完全凝结。
常胜动了,他没有使用任何神通,只是最直接的踏步前冲,速度却快得像一道闪电。
步枪在他手中调转,枪托在前,化作一根沉重的铁棍,带着强劲的破风声,砸向对方正在施法的右手。
传教士的吟诵戛然而止。
他脸上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并非惊慌,而是一种被打断神圣仪式的震怒。
他不得不中断施法,包裹着微弱白光的手掌匆忙格挡。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
枪托砸下的力量远超他附着着稀薄圣光的手掌所能承受。
传教士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右臂不自然地垂下,那缕圣光也瞬间溃散。
他眼中的平静终于被打破,染上了一丝惊怒。
“你们的‘神’有点疲软啊,就给你们这点力气?”
常胜语气玩味,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
黑袍传教士强忍骨裂之痛,眼中惊怒交织,却依旧试图凝聚残存的信仰之力。
他左手颤抖摸向怀中,似乎想取出什么圣物。
常胜意外道:“呦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