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念头电转间,寒骨已经有了决断。
他缓缓收刀入鞘。
“今日,到此为止。”
声音依旧冰冷,却没了杀意。
玄真子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但你们逃不掉。”寒骨转身,走向隘口,“影帅大人已经亲自南下。在他面前,你们所有的挣扎,都是笑话。”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玄真子最后一眼。
“珍惜你们最后的时间吧。”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晃,没入隘口外的雾气中,消失不见。
玄真子站在原地,直到寒骨的气息彻底消失,才猛地一晃,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呕出黑血。
体内那个脆弱的平衡循环,在刚才凝聚光球时已经濒临崩溃。此刻强敌退去,心神一松,再也支撑不住。
冰火之力开始失控,在新生经脉中横冲直撞。
比逆转经脉时更可怕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他。
但他没倒下。
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走到玉笋身边,将她重新背起,又将树捆绑好。
薛驼子这才从远处一块巨石后连滚爬爬地跑过来——刚才那场对决,他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走……快走!”薛驼子声音发颤,扶住摇摇欲坠的玄真子。
三人一树,互相搀扶着,踏过满地冰火交织的狼藉,穿过隘口。
前方,是狭窄、阴暗、两侧山崖高耸的峡谷。
葬风谷。
风声呜咽,如鬼哭。
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玄真子背着玉笋,一步一踉跄,走进峡谷的阴影中。
鲜血顺着他的裤脚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红痕。
他低着头,看着怀中玉笋苍白却平静的睡脸,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
“玉笋……”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我好像……摸到‘道胎’的门槛了。”
不是因为顿悟。
不是因为苦修。
是因为在最绝望的时刻,他想起了她喂他的那口肉干,想起了她渡来的那丝真炁,想起了她昏迷中依旧燃烧的生机。
守护。
不是责任,不是承诺。
是本能。
而本能,就是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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