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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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意识的动作,更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干裂的唇瓣触到油脂,自发地想要湿润。
但玄真子却像得到了某种许可,继续用手指蘸着肉油,一点一点滋润她的嘴唇。直到那片干裂变得柔软,泛着一点微光。
然后他捏起一粒最小的肉碎,小心地放在她唇缝间。
玉笋的舌尖无意识地探出一点,舔到了肉碎。
停了停。
然后,她喉头轻轻动了一下,将那粒肉碎咽了下去。
虽然依旧昏迷,但她的身体在接纳食物。
玄真子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光。
他继续。
一粒,两粒,三粒。
动作始终很轻,很慢,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薛驼子在旁看着,没出声。
月光洒在玄真子侧脸上,映出他紧抿的唇线和专注的眼神。僧袍破碎,脸上还沾着泥污和血渍,但此刻的他,身上有种奇异的、与这阴森白骨坡格格不入的宁静。
仿佛他守着的不是险境中的一个伤者,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薛驼子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点感慨,可能还是浅了。
这俩小怪物之间的羁绊,比他想得更深,更早,更……不可言说。
他默默转过身,从行囊里翻出最后一点茶叶——不是好茶,是最便宜的粗茶梗。又找出一个勉强还算完好的小陶罐,从变异树根那洼阴露里舀了点水,用真炁小心加热。
水很快温了,他没烧开,怕茶香太浓引来麻烦。
只是将茶梗放进去,泡出一点淡淡的、带着土腥味的茶色。
然后他将陶罐放在玄真子脚边。
“喂她点水。”薛驼子低声道,“光吃肉干,噎得慌。”
玄真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多谢。”
薛驼子摆摆手,走到坡地边缘,靠着一段巨大的兽骨坐下,闭上眼假寐。
他需要休息。明天还有恶战。
玄真子则继续他的“投喂”。
一小口肉碎,一小口温水。
玉笋的身体在缓慢但持续地接纳。虽然意识未醒,但生命本能正在被唤醒。
当她咽下第七口肉碎时,玄真子感觉到,同息效应传来的波动,微弱地……加强了一线。
不再是仅仅“还活着”,而是多了一丝“正在恢复”的韧性。
他停下动作,将剩下的肉干仔细包好,塞回怀里。陶罐里的水还剩小半,他也小心盖好,放在玉笋触手可及的地方。
然后他重新盘坐,这一次,开始真正运功恢复。
心神安定,真炁运转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寅时初,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坡地上的磷火多了起来,幽幽绿光在雾气中飘荡,像无数窥视的眼睛。
变异树忽然轻轻一震。
不是受到攻击,而是它自身产生的某种共振。
树根深入的地脉深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但持续不断的震动。像是很远的地方,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移动,或者……在崩塌。
薛驼子猛地睁开眼。
玄真子也同时收功,右手按在地上,感知震动传来的方向。
“西北。”玄真子低声道,“离这里至少十里,但动静不小。”
“是地脉震荡。”薛驼子脸色凝重,“落星泽的地脉本就脆弱,被影组织用邪法折腾这么多年,早就千疮百孔。刚才玉笋丫头那一下净火燎原,烧掉了大片区域的污秽支撑,可能引发了连锁反应……某些早就该塌陷的地脉空洞,开始崩了。”
“会波及到这里吗?”
“暂时不会。”薛驼子摇头,“但地脉震荡会干扰一切依赖地气稳定的东西——比如阵法,比如某些依靠地脉隐藏的禁制,再比如……”
他看向变异树:“它的共生循环。”
树木此刻正轻微颤抖,暗金色的叶片簌簌作响。根系处,两枚精粹石散发的光芒忽明忽暗,能量桥出现了不稳定的波动。
“得稳住它!”薛驼子起身就要过去。
“我来。”玄真子比他更快。
他几步跨到树前,双掌按在树干上,淬毒净火从掌心透出,却不是攻击,而是疏导。
他将自身刚刚恢复的两成真炁,全部转化为温和的净火能量,顺着树干注入根系,暂时替代因地脉震荡而紊乱的地脉供应,稳住能量桥。
树木的颤抖渐渐平息。
但玄真子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薛驼子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朱红色的丹药:“快吃了!这是‘回元丹’,能快速补充真炁,但药效过后会虚脱两个时辰!”
玄真子接过,吞下。
丹药入腹,化作一股灼热的洪流冲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