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入体瞬间。
泥龙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
然后。
从腹部开始,一圈温润的、赤金色的光晕,由内而外透体而出!
光晕所过之处,泥龙暗褐色的甲壳迅速褪色、软化、失去光泽;步足无力垂下;长尾瘫软砸入泥沼;那张布满利齿的巨口无力张开,毒涎不再滴落,喉咙深处只传出“嗬嗬”的、仿佛漏气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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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死亡。
是……净化。
地脉清炁与精粹石炁融合后的净火,从内部开始,净化泥龙体内被强行灌注的污染地脉秽气,净化那些扭曲它形体的逆写符文,净化它被改造得千疮百孔的血肉。
这个过程很快。
十息之后,泥龙庞大的身躯已缩水近半,甲壳脱落,步足退化,最终……化作一条长约两丈、通体灰褐色、形似大鲵的“原初形态”,瘫在泥沼中,微微喘息。
它抬头,用一双新生的、浑浊但不再暴戾的小眼睛,茫然地看了看三人,然后缓缓转身,摆动着退化后的短尾,笨拙地爬进浓雾深处,消失不见。
回归了它原本该有的样子。
薛驼子看得目瞪口呆:“这……这就……变回去了?!”
“地脉清炁引动它体内残存的‘本我真性’,净火剔除污染,逆转化形。”玉笋简短解释,脸色却比刚才更白——借用地脉清炁的消耗,远比想象中巨大。
玄真子闪身到她身边,扶住她手臂:“没事?”
“消耗大,无妨。”玉笋摇头,看向前方——泥龙消失后,那片浓雾略微稀薄,露出后方景象。
那里,泥沼中央,有一小片高出水面的“岛”。
岛不大,方圆不过三丈,地面是相对干燥的黑色硬土。岛中心,孤零零长着一株不过膝盖高的小树——树干扭曲如虬龙,叶片稀少,每片叶子都呈暗金色,叶脉如同熔融的黄金在流动。
而小树的根系处,泥土微微拱起,露出一角暗红色的、闪烁着温润光泽的结晶。
第二枚地脉精粹石。
但精粹石并非直接裸露,而是被小树的根系紧紧缠绕、包裹,仿佛树根在从结晶中汲取养分。
更诡异的是,小树的树根不止扎入泥土,还……扎入了精粹石内部。
两者已近乎共生。
“那是……”薛驼子眯起眼,“‘地脉养魂木’?不对,养魂木该是翠绿色……这是……变异了?被精粹石污染……还是……反过来,它在净化精粹石?”
玉笋上前几步,仔细观察。
同息感应下,她能清晰感知到——小树与精粹石之间,存在一种复杂的能量交换。精粹石内部残存的污秽地脉炁,正被小树的根系缓慢吸收、转化,变成一种相对温和的、滋养树木生长的能量。而小树叶片光合产生的某种“生机清炁”,又反哺回精粹石,中和其中的暴戾。
这是一个脆弱的、但确实存在的自然净化循环。
“这棵树,在自救。”玉笋轻声道,“也在救这枚精粹石。”
“所以精粹石才没被影组织取走?”玄真子皱眉,“因为取石必伤树,树死则精粹石内残存的污秽会立刻爆发,将周围彻底污染?”
“恐怕不止。”薛驼子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小树根系与精粹石的连接处,“你们看,根系表面有极淡的、天然形成的符文——不是逆写,是正写的悬壶‘养脉纹’。这棵树……很可能当年是悬壶一脉亲手种下的‘净化阵眼’,用来缓慢净化这片沼泽的地脉。只是后来悬壶湮灭,阵法失效,地脉污染加剧,这棵树为了自保,也为了继续履行‘净化’职责,才不得不变异,与精粹石强行共生。”
他抬头,看向玉笋和玄真子:“如果我们取走精粹石,这棵树必死,这片沼泽残存的自然净化循环会彻底崩溃,地脉污染可能进一步扩散。但如果不取……我们缺一把钥匙,影组织迟早也会发现这里,到时候他们可不会在乎这棵树。”
两难。
玉笋沉默着,伸出手,轻轻触碰小树的一片暗金色叶片。
叶片微凉,触感如金属,但内里却有一股极其微弱的、坚韧的生机在搏动。
如同一个在绝境中挣扎了数百年的、沉默的守护者。
她闭上眼。
同息感应顺着叶片,流入树干,流入根系,流入那枚被紧紧缠绕的精粹石。
她“听”到了树的“声音”——不是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情绪:坚持、疲惫、孤独,以及……一丝对“解脱”的渴望。
它太累了。
守着这片污秽之地,守着这枚扭曲的结晶,守着一个早已无人记得的承诺。
数百年。
玉笋收回手,睁开眼。
“我有一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