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头看去。
薛驼子不知何时醒了,正揉着眼睛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朝这边瞥了一眼。
然后,他动作顿住了。
眼睛慢慢瞪大。
“你……”他指着玄真子,结结巴巴,“你……醒了?!”
玄真子朝他点了点头:“薛前辈,这些时日,有劳了。”
薛驼子愣了半天,才猛地一拍大腿:“好家伙!真醒了!道爷我还以为你得再躺个十天半月呢!”
他拄着拐站起来,几步跨过来,上下打量着玄真子,嘴里啧啧有声:“脸色是差了点,但眼神还算亮,神魂也没散……行啊小子,命真够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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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子苦笑:“若非玉笋和前辈一路护持,我这条命早就交代了。”
“知道就好。”薛驼子哼了一声,又看向玉笋,“丫头,你也别硬撑了。这小子既然醒了,你赶紧歇会儿。道爷我看着,出不了岔子。”
玉笋确实累了。
从玄真子昏迷开始,她的心神就一刻不曾放松。此刻见他真的清醒,那股强撑着的劲儿一松,疲惫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没有逞强,点了点头,在玄真子旁边的茅草铺上坐下,闭目调息。
玄真子看着她闭目苍白的侧脸,又看了看自己胸口膻中穴那点被冰火之炁标记的硬结,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问薛驼子:“前辈,我昏迷的这些天……她都做了什么?”
薛驼子正在检查火种的情况,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做了什么?”他嗤笑一声,“背着你从流沙河杀到瘴林,又从瘴林杀到雾隐村。在村里一个人去山坳毁了母体,回来又帮你压制茧丝。一路上还得防着地瘴追踪,照顾这吃火的娃娃,顺便还得给道爷我当保镖。”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小子昏迷的时候,嘴里念叨的不是‘饿’就是‘淡了’,她还真就一次一次,用那‘淬毒之焰’给你烘吃的——火候、咸淡,半点不差。道爷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
他没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玄真子听着,没说话。
只是搭在膝上的手,无声地收紧了几分。
洞外,天色渐亮。
晨光从洞口透进来,驱散了最后一点黑暗。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前路,依旧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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