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交融后,带来的奇异变化。
他起身,动作惊动了她。玉笋转头,目光落在他因一夜调息而略显褶皱的道袍上。
玄真子摸了摸鼻子,从怀中取出那方熟悉的靛蓝色帕子。帕子依旧干净,却因多次使用、洗涤,边缘起了些细小的毛球。他走到桌边,倒了些清水在杯子里,用帕子蘸湿,然后极其自然地递向她。
“擦把脸?精神些。”他的语气寻常得像在问“吃了吗”。
玉笋看着他手中的帕子,微微怔了一下。这方帕子,包过冷硬的干粮,拭过额角的汗与血,承接过彼此的泪,如今,又要沾染这清晨的露水。它早已不是一方普通帕子,而是承载了太多共同记忆的信物。
她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微凉的湿意触及面颊,带来一丝清爽,也似乎将一夜的惊悸与疲惫一并拭去。当她将帕子递还时,看到玄真子正望着她,眼神里有些她看不太分明的东西,不再是纯粹的调侃或盟友间的关切。
“怎么了?”她问,声音比平日更软几分。
玄真子收回目光,接过帕子,胡乱在自己脸上也抹了一把,嘿嘿一笑:“没啥,就是觉得……你这玉笋大师,好像比在山上时,更好看了一点。”
玉笋闻言,睫羽微垂,没有斥他胡言,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袖口,那里面,藏着另一件旧物——那张画着悬壶令最初模样的、幼稚却关键的涂鸦。
阳光彻底照亮房间,新的危机如影随形,但在这狭小的厢房内,某种东西,正在无声地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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