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只存在于概念中的舞厅。
白日澜和艾瑟瑞亚正在跳舞。
他向前一步,脚下便有无数个宇宙归于寂静。
她后退一步,裙摆旋开,又绽放出无限种全新的可能。
他们的舞步,是创世的呼吸,也是终末的叹息。
没有观众。
他们就是彼此唯一的观众。
一曲终了。
两人停下,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艾瑟瑞亚那双永远闪烁着好奇与狂喜的眼睛,此刻,却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认真的渴望。
她看着他,声音很轻。
“白日澜。”
“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她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更具体的定义。
“一个普通的人类孩子。”
白日澜愣了一下。
然后,他笑了。
他伸出双臂,将这个代表着“此刻”与“律动”的女神,紧紧地,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个?”
“一个哪够?”
艾瑟瑞亚在他怀里笑得浑身发抖,用手肘轻轻顶了顶他的胸口。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不良内容啊。”
白日澜没有回答。
他只是低下头,将脸埋在她那如同星云般绚烂的长发里,深深地,嗅了一口。
那气息,是初生的恒星,是新生的花蕊,是世间一切美好的总和。
“因为你很美。”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她发间传来。
然后,他抬起头。
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到近乎于虔诚的目光,正视着她的眼睛。
“我爱你,我的世界。”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像是要将自己的灵魂剖开,展示给她看。
“很爱很爱你。”
艾瑟瑞亚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
她看着他。
看着他那双倒映出整个多元宇宙,却又只盛着她一个人的眼睛。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也爱你。”
“我亲爱的蛇。”
“我的一切。”
那座只存在于概念中的舞厅,无声地溶解了。
星光与乐理,化作最温柔的薄纱,覆盖在了一张无边无际的大床上。
白日澜抱着怀里温软的女神,倒了下去。
像是坠入了一片由初生恒星构成的,温暖的海洋。
艾瑟瑞亚的笑声,像无数个风铃,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响起。
她的身体,是流动的诗篇。
他的动作,是谱写诗篇的笔。
这场只属于两个人的舞蹈,在另一个更加私密的,也更加原始的舞台上,继续上演。
当一切归于平静。
艾瑟瑞亚像一只慵懒的猫,蜷缩在白日澜的怀里,用脸颊蹭着他汗湿的胸口。
她满足地眯着眼,鼻尖还残留着刚刚那场风暴的气息。
就在这时。
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双闪烁着狂喜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她看向床脚的方向。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色长裙,赤着脚,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
她的容貌和艾瑟瑞亚有七分相似,却完全没有那种鲜活的,跃动的神采。
她的气质,是沉静的,古老的,带着被时光冲刷了亿万年的,厚重的忧郁。
记忆女神,弥涅雅。
“姐姐。”
艾瑟瑞亚开口。
弥涅雅没有说话。
她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的眼睛,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还带着情欲余温的身体。
那目光里,没有嫉妒,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永恒的悲伤。
艾瑟瑞亚从白日澜怀里坐起身,星光织成的薄纱,顺着她完美的曲线滑落。
她毫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她转过头,在白日澜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喏。”
艾瑟瑞亚对着白日澜,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床脚那个沉默的身影。
“我亲爱的姐姐,就交给你了。”
她凑到白日澜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让她也尝尝‘现在’的滋味。”
说完,艾瑟瑞亚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的身体,化作了亿万点跃动的光粒子,像一场绚烂的流星雨,消散在了空气里。
房间里,只剩下白日澜和弥涅雅。
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白日澜从床上坐起身。
他没有去看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