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秀才的眼泪,比墨汁还浓。
“巩仙,您就帮帮我吧!”他跪在道人面前。
“惠哥被王爷锁在府里三年了,我连她头发丝都见不着!”
巩道人正在啃馒头,被他吓了一跳:“尚兄,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尚秀才不起来:“您要是不帮我,我就跪死在这儿!”
巩道人叹了口气,放下馒头:“你跟惠哥的事,我听说过。可她是王爷的人,我咋帮?”
尚秀才哭着说:“我跟惠哥本是青梅竹马,她爹娘死得早,我养活了她十年。
她会唱《凤求凰》,会写诗,会画画,全城的人都说她是才女。
可王爷见了她,非要纳她为妃,她不从,王爷就把她关在府里,说要让她做王妃。
我……我……”
巩道人拍拍他的肩:“别哭了,你可去问问。”
尚秀才摇头:“问不了!王爷不让见,侍卫不让进。”
巩道人想了想,突然展开袖子:“进去吧。”
尚秀才探头一看,袖里竟像间书房,桌椅床榻样样俱全,还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这……这是哪儿?”
巩道人说:“我袖子里。闭着眼,我带你去王府。”
尚秀才闭上眼,感觉身子一轻,像被风吹起来似的。
等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间华丽的房间里,惠哥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
“惠妹!”尚秀才喊了一声。
惠哥回头,看见他,眼睛瞪得老大:“秀才哥?你……你怎么来了?”
两人抱头痛哭,眼泪把袖里的地毯都浸湿了。
惠哥摸着尚秀才的脸,指尖冰凉: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王爷说要纳我为妃,我不肯,他就把我关在这儿,不让我见任何人。”
尚秀才咬破手指,在墙上写:“侯门似海久无踪。”
惠哥接着写:“谁识萧郎今又逢。”
尚秀才又写:“袖里乾坤真个大。”
惠哥笑道:“离人思妇尽包容。”
正写着,突然闯进五个戴八角帽的怪人,穿着黑衣服,脸上没表情。
他们一言不发,抓住惠哥就走。
“放开她!”尚秀才去拉,却拉了个空。
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巩道人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翻着袖子给他看。
雪白的里子上,竟有蚂蚁大的字迹——正是他们题的诗。
“那是阴差,来勾魂的。”巩道人收起袖子,“她阳寿快到了。”
尚秀才“噗通”跪下:“求您救救她!”
巩道人叹口气:“她有孕了,是你的种。”
尚秀才愣住了:“我……我都没碰过她。”
巩道人笑道:“你们在袖子里,不算碰?”
尚秀才脸红了:“那……那怎么办?”
巩道人说:“我帮你把她肚子弄大,等孩子生下来,王爷自然会放她。”
尚秀才摇头:“王爷不会放的。”
巩道人说:“那就让王爷知道,惠哥怀的是你的孩子。”
尚秀才哭着说:“可我咋让王爷知道?”
巩道人想了想:“明天我带你去王府,你当着王爷的面说。”
第二天,巩道人带着尚秀才进了王府。
鲁王正在下棋,见他们来了,不耐烦地问:“又有啥事?”
尚秀才跪下:“王爷,惠哥怀了我的孩子,请您放了她。”
鲁王大怒:“胡说!惠哥是我的妃子,咋会怀你的孩子?”
尚秀才说:“我们……我们在袖子里……”
鲁王更怒了:“袖子里?你当我是傻子?”
巩道人笑道:“王爷,要不您问问惠哥?”
鲁王让人把惠哥叫来。惠哥来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鲁王问:“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惠哥小声说:“是……是尚秀才的。”
鲁王气得摔了茶杯:“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砍了!”
巩道人拦住:“王爷,别急。您要是杀了她,孩子就没了。
这孩子可是尚秀才的骨血,您要是放了他们,尚秀才一定会感激您。”
鲁王冷笑:“我为啥要放?”
巩道人说:“您要是放了他们,我教您长生不老术。”
鲁王眼睛一亮:“当真?”
巩道人点头:“当真。”
鲁王想了想:“好!我放了他们。但你得先教我长生不老术。”
巩道人笑道:“没问题。”
当天,鲁王就放了惠哥。尚秀才带着惠哥回了家,两人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三个月后,惠哥的肚子大了起来,可她整天愁眉苦脸的。
“咋了?”尚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