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货郎担子。
扁担头缠着圈麻绳,绳结打得跟猪蹄似的。
那是衙门里,押运犯人的手法。
“不好!”清虚跳起来,“快追!那货郎才是真凶!”
王老五还没反应过来,庙外传来马蹄声。
两个官差骑马冲进来,领头的捕头,看见尸体脸色骤变:“王老五!你们村出了人命,怎么不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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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来得正好!”王老五指着三只手,“这贼杀了慧能师父……”
“放屁!”三只手突然挣断绳子扑过来,手里多了块碎砖。
“是你们村李老三!他欠慧能师父五十两银子不还……”
“你胡说!”李老三一扁担砸过去。
碎砖掉在地上,露出张揉皱的当票。
上面写着“当玉佩一件,纹银五十两”,落款是李老三。
捕头冷笑:“所以你就杀了他?”
“不是我!”李老三哭喊,“是那个货郎!他说帮我弄银子,让我把慧能引到僧房……”
原来那货郎叫赵三,是邻县通缉的江洋大盗。
他听说普照寺和尚攒了银子,就撺掇欠赌债的李老三当内应。
前天半夜,李老三把慧能骗到僧房,赵三从后窗跳进来就是一刀。
两人撬开佛头拿走银子,本想嫁祸给三只手,没想到这贼真的半夜来偷东西。
“赵三往哪跑了?”捕头拔刀出鞘。
“往黑风口去了!”李老三指着西北方向,“他说要翻山去陕西……”
捕头当即分兵,押着李老三和三只手回县衙,自己带王老五几个村民抄近路追赵三。
清虚看着他们消失在山道拐角,跑回正殿抱起佛头。
底座空心处刻着行小字:“银三十两,修佛像,余资济贫。”
清虚鼻子一酸。
他想起昨晚那阵“咯咯”笑声,原来不是疯笑。
这苦命和尚,怕人找不到银子,故意用笑声引他注意。
三天后,慧能被葬在庙后山坡。
半个月后,捕头送来消息:赵三在黑风口被老虎咬死。
尸体挂在松树上,怀里还有三十两银子。
有了钱,清虚把佛头重新安上,用糯米浆混石灰,砌得严严实实。
村民们,请工匠补好佛臂,刷了层金粉。
阳光照在新修的佛脸上时,居然真的像在笑。
清虚没走。
他烧了道经,换上慧能留下的僧衣,成了普照寺新住持。
每天清晨扫院子时,他总觉得廊下有个瘦长的影子,在帮他,转头却什么都没有。
只有佛前供桌上的油灯,会莫名其妙地亮起来。
三只手和李老三判了斩立决。
临刑前都疯疯癫癫的,说看见个断头和尚站在刑场边笑。
清虚听完只是点点头,继续给佛像描金。
秋风佛过他新剃的光头,恍惚间,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叹气:“这庙……总算有人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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