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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翔图书 > 新聊斋今古异闻录 > 第474章 《罗祖》罗祖悟道

第474章 《罗祖》罗祖悟道(1/2)

    明万历年间,北疆的冬天,能把人骨头缝都冻透。

    朔风裹着雪粒子,抽在脸上像刀子刮过。

    罗祖缩在烽火台的背风角落,把破旧的棉袄裹了又裹。

    远处蒙古包的篝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像几颗不甘沉寂的星子。

    他想起临行前,姑母塞给他的半块麦饼,干硬的温热,似乎还留在掌心,喉头便一阵发紧。

    守备是个粗中有细的汉子,见这少年虽面黄肌瘦,却手脚勤快。

    眼睛里有股不服输的倔强,便收他做了亲兵。

    罗祖每日里喂马、劈柴、擦拭兵器,闲下来时,守备便教他识字。

    三年光阴,罗祖竟能默背《孙子兵法》,守备常拍着他的肩膀,赞道:“你这小子,是块将才的料!”

    命运的转折,往往始于一场不经意的善意。

    李某,原是罗祖同营的火头军,因偷卖军粮被除名。

    罗祖念及旧情,将他带回了即墨老家。

    谁知这李三竟是中山狼,见罗祖远赴西疆,便以“照顾嫂子”为名,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罗妻初时还严词拒绝,怎奈长夜漫漫,寂寞难捱。

    “罗大哥生死未卜、你我这是为罗家延续香火。”

    李三花言巧语哄骗,半推半就间,便铸下了这桩孽缘。

    那一日,罗祖因军务告一段落,得以返乡。

    他满心欢喜地推开家门,却见堂屋的鞋架上,赫然摆着一双不属于他的皂靴。

    他心中咯噔一下,那靴子他认得。

    是去年托人带给李三的生日礼物,靴底还用红线绣着一个“李”字。

    他僵立在堂屋中央,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北疆的朔风更冷。

    他一步步走向卧房,推开门,眼前的景象如一道惊雷,将他劈得外焦里嫩。

    李三与罗妻衣衫不整,滚作一团,惊恐地抬起头。

    罗祖的怒火“腾”地一下烧遍全身,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刀光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求饶。

    罗祖的刀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曾经最亲近的人,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他收刀入鞘,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罗祖原以为你是君子,如今看来,杀你反污我刀!

    我把妻子、儿子、军籍都留给你,马匹兵器也在此处,我走了!”

    说罢,大步离去,身后,一片死寂。

    罗祖的不告而别,让乡邻们议论纷纷。

    有人报了官。

    官府闻讯赶来,李某虽如实招供了与罗妻的苟且之事,却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罗祖的下落。

    官府疑心他因奸情杀害了罗祖,将二人严刑拷打。

    但任凭他们如何用刑,也找不到罗祖的尸首,更无真凭实据。

    二人最终被拘押入狱,一年后,均死于狱中。

    罗祖之子,被官府送回了即墨老家,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罗祖自此便如人间蒸发。

    他一路向西,穿过戈壁,翻过雪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远离那片令他心碎的土地。

    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恒山深处。

    一日,他偶见一幽深溶洞,洞内石钟乳千姿百态,如莲花倒垂,似佛祖低眉。

    入洞中,仿佛听见了来自远古的梵音。

    他在洞中盘膝而坐,断食三日。

    第三日的黄昏,石壁间梵音大作。

    他睁开双眼,见一白眉老僧不知何时已立于面前,含笑说道:“汝弃尘缘,可入大道。”

    老僧遂传他“真空观想法”,便飘然而去。

    罗祖自此在洞中潜心修炼。

    他每日打坐,心如止水,洞口的青草枯了又荣,荣了又枯,一晃便是数十年。

    他的头发长至垂地,与山石同色,仿佛已与这山洞融为一体。

    有樵夫偶尔上山,见洞中盘坐着一个长发及地、形容枯槁的老者,以为是千年古松成精。

    壮着胆子扔块石头过去,那“怪物”却纹丝不动,唯有衣角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半块磨得发亮的玉佩。

    那是他儿子出生时的襁褓之物,他一直贴身珍藏。

    坐化那日,罗祖忽然起身,走到洞口。

    他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玉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即墨的方向掷去,口中笑道:

    “痴儿,尘缘未了。”

    言罢,他复归原位,安然坐化。

    多年后,罗祖之子小罗祖,听闻了父亲的传说,一路寻至恒山。

    他在那溶洞中,见到了父亲的肉身,竟不腐不坏,面色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

    洞壁上,父亲用指力刻下了四句偈语:“刀放屠门非悟禅,皮囊抛却始见天。若问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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