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冰砾打断托尔，“即使四色凑齐，你们如何确保不同文明的凡光能够安全融合？凡光不是颜料，混在一起不会变成新颜色。它是每个文明灵魂的映射，有独特的频率、脉冲、情感基调。强行融合，轻则能量对冲导致爆炸，重则……会产生不可预知的污染。你们能承担污染冰原凡光核心的责任吗？”
他的质问掷地有声。大厅里不少冰原族点头赞同，连一些原本支持合作的长老也露出犹豫之色。
托尔沉默了。他知道冰砾说得有道理——跨文明凡光技术是前所未有的领域，星核族和地球凡光的融合之所以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星核族主动调整了自己的频率来适应，而且有宇宙凡光石作为缓冲媒介。但冰原族的凡光特性截然不同，那种“冷感”基调能否与其他光和谐共存，确实是个未知数。
就在僵持之际，星芽突然开口：
“冰砾大师，您说得对，我们无法用语言证明安全。”
她走到冰穹长老身边，轻声说了几句。冰穹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点头，对冰砾说：“给他们一次实验的机会。不用接触核心，不用动用大量资源，只需要……一块标准晶簇，和他们的那块石头。”
冰砾皱眉：“什么实验？”
“一个简单的融合实验。”星芽说，“如果成功，就能直观展示外域凡光不会污染冰原凡光，反而能产生有益的新特性。如果失败……损失也只是一块晶簇而已。”
冰砾扫视了一圈大厅。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许久，他重重吐出一口气——那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一串冰珠。
“好。但我要在场监督，而且实验必须在隔离室进行，启动三级防护屏障。一旦检测到任何异常能量波动，立刻中止。”
“同意。”亚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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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室位于冰晶城的地下深处，是一个直径二十米的半球形空间。墙壁由三层结构组成：最外层是厚达两米的强化冰晶，中间是凡光能量缓冲层，最内层则是透明的观测屏障。整个房间的温度被恒定在零下一百度——对冰原族来说算是“温暖”，但对救援队而言仍需全套防护。
房间中央，一块标准的冰原凡光晶簇被安置在基座上。它大约有篮球大小，内部青白色的光以稳定的频率脉动，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在它旁边，宇宙凡光石放在托尔带来的便携式分析仪上，四种颜色的光此刻流转得异常缓慢，仿佛也在适应这极端的环境。
冰砾带着三名高级工匠站在观测屏障外，面前的控制台上显示着实时的能量读数。冰穹长老和其他几位长老也在场，但都保持沉默，将判断权交给专业人士。
“开始吧。”冰砾的声音通过通信频道传来，冷得像房间里的温度。
托尔深吸一口气。他的左半身依然僵硬，但右手的操作依然精准。他先将分析仪的探头连接到晶簇表面——不是物理连接，而是用微弱的凡光场建立数据通道。
“读取晶簇参数……频率峰值在青白色光谱的472纳米波段，脉冲周期0.047秒，能量衰减率每周期0.003%，纯度评级A+。”托尔汇报着数据，“典型的优质晶簇，可以作为基准样本。”
“继续。”冰砾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托尔转向宇宙凡光石。他调整分析仪的输出模式，将石头本身作为一个主动的“调制器”而非被动的“容器”。
“启动凡光石的四频输出模式。地球白，主频387纳米；星核蓝，主频452纳米；沙漠金，主频589纳米——这是根据星核族数据库中的历史记录模拟的频率，实际值可能略有偏差；冰原青，主频472纳米，根据刚才读取的数据实时校准。”
石头开始发光。四种颜色的光不再混合流转，而是分离成四道光束，精确地射向分析仪上的四个接收端口。数据流在屏幕上奔涌，托尔的眼睛快速扫过，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舞。
“频率同步中……地球白和星核蓝的相位差调整至0.01弧度内……沙漠金模拟信号稳定性87%，可以接受……冰原青信号完美同步。准备进行第一步：接触测试。”
他按下一个按钮。
一道极细的光束从分析仪射出，那是四色凡光的微缩混合体——每种光只占四分之一强度，总输出功率不到晶簇本身能量的万分之一。光束缓慢地、试探性地接触晶簇表面。
观测屏障外的读数屏上，能量波动曲线猛地一跳。
“检测到频率干扰！”一名工匠喊道，“晶簇脉冲周期偏移0.0001秒！”
“正常接触反应。”托尔冷静地回应，手指继续调整参数，“继续观察。”
波动持续了三秒，然后开始回落。五秒后，晶簇的脉冲周期恢复到正常值，但仔细看读数会发现，它的能量衰减率从0.003%下降到了0.0029%——微小，但确实存在的变化。
“衰减率改善？”冰砾俯身盯着屏幕，“怎么可能……”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