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直记着夜榇替他清除体内魔血时,曾嘱咐他摘取十枚血菩提。这也成为他前来凌云窟的重要原因。没想到此行如此顺利,竟这么快就寻得此物。粗略一数,藤上血菩提数量超过十个,聂风脸上不由浮现出欣喜的笑容。
步惊云环顾四周,谨慎地提醒:“风师弟,夜先生曾说血菩提乃火麒麟之血浇灌而成。此地,或许就是它的巢穴,务必小心。”
聂风神色也凝重起来。两人进入山洞后,明显感觉温度比别处高出不少,更确信此处就是火麒麟栖居之地。不过,不知为何,火麒麟此刻并不在洞中。
这令他们暗自松了口气。尽管两人修为已突破至逍遥天境,也做了一定准备,但仍不认为能正面抗衡火麒麟。若它真那么容易对付,恐怕早已被人除去。眼下这般情形,已算十分幸运。
聂风不再耽搁,将藤上所有血菩提尽数采下,共计十八颗。除去需交给夜榇的十颗,尚余八颗。他欲分四颗给步惊云,却被对方摆手拒绝。
“血菩提功效未明,暂且由风师弟保管。待弄清用途再议不迟。”
聂风也未推辞,将血菩提全部收起。至于如何了解其功效,两人心中早有答案——夜榇既知此物,必然清楚其作用。
采完血菩提,他们开始仔细打量这处山洞。洞内比预想中更为宽敞。很快,两人在一面石壁上发现了雕刻的图纹。
“这……这是《傲寒六诀》!”聂风看清图案内容,不由惊愕。
他认出这正是聂家家传刀法《傲寒六诀》。幼时他曾见父亲聂人王演练此刀法,印象颇深。细看石壁所刻,竟比父亲所使更为精妙完整。
步惊云见他神情惊讶,问道:“《傲寒六诀》?风师弟认得这门武功?”
“不错,此为我聂家家传刀法。”聂风点头答道。
听闻聂风此言,步惊云脸上也露出了惊异之色。
“应当不是。”
“留此《傲寒六诀》图谱之人,刀法境界远胜我父亲。”
聂风轻轻摇头道。
“那……莫非是……”
两人几乎同时心头一动,想到一个可能。
环顾四周,他们在壁角处发现了一具被铁链锁住的白骨。
白骨旁的地面上,还刻有几行字迹。
通过文字,聂风认出这具遗骨正是聂家先祖聂英,而刻文则是他留下的遗言。
其中大部分内容,与夜榇先前告知他们的相差无几。
此外,聂风还得知,聂英生前曾委托拜剑山庄铸造一柄能压制体内魔性的剑。
可惜直至去世,也未能等到宝剑铸成之日。
而聂风与步惊云恰好在几天前收到消息:拜剑山庄宣称一柄铸炼数百年的“绝世好剑”即将出世,广邀天下剑客前往观礼,并将从中择定宝剑之主。
原本步惊云就对此剑颇有兴趣,打算前去一观。
如今得知此剑竟与自家先祖有关,聂风也对这“绝世好剑”添了几分关注。
除了这些信息,聂风还从刻文中得到了一部由聂英所创、用以压制魔性的《冰心诀》。
获此心诀,聂风面露喜色。
并非因它可压制魔性——他体内之魔早已被夜榇化解——而是因《冰心诀》与先前所得的《傲寒六诀》相加,恰好足以偿还欠夜榇的诊金。
…………
《傲寒六诀》作为聂家祖传刀法,自是属绝世武学之列;
而《冰心诀》,聂风认为其压制魔性仅为附带之效,本质是一门修炼精神的心法,勉强亦可归入绝世之流。
他未曾料到,此次凌云窟之行,竟一举凑齐了所欠夜榇的诊费。
将先祖聂英遗骨就地安葬后,聂风与步惊云便打算离开。
此行目的已然达成,唯一遗憾是未能寻得其父的雪饮狂刀。
不料二人刚走出山洞,预想中的意外便发生了——
四周温度骤升,远处通道中一团巨大火球疾速涌来。
聂风与步惊云脸色顿变。
他们一直担忧的事,终究发生。
在凌云窟内多时未遇火麒麟,却在将离之际撞见。
“快走!”
二人齐声大喝,转身朝火麒麟来向的反方向奔去。
然而他们的速度,终究不及火麒麟迅猛。
两人刚转过两个山洞岔路,便被火麒麟追上。
望着火麒麟那凶煞的头颅,聂风与步惊云皆是心头沉重。
火麒麟一声怒吼,径直扑来。
二人不敢怠慢,运转内力迎上。谁知才一交手,一股凶猛力道便汹涌而至,震得他们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骇然。
虽早知火麒麟厉害,却未料差距如此之大。二人联手,竟连它一招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