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整理处的副总监!”
如果仅仅是输了牌他倒没那么在乎,他鄙夷的是姜登选那种浸入骨髓的官僚小人与算计。
妻子下床开始穿衣,劝慰道:“唉!你啊,得空学学进化论,物竞天择!想通了这点,你就没那么生气了。”
郭松龄脱下靴子,没好气地说:“我看达尔文先生肯定没和真正的坏人上过牌桌!”在他看来,人类社会比自然界更加赤裸裸。
淑秀走到外间,给炉子换上新煤,再把粥锅坐上去,声音从炉子边上传来:“这跟坏人打交道啊,也有好处!”
她在炉子边沿放上几个面饼烤着,这便是他们夫妻俩简单却温暖的早饭。
“没有狼的地方啊,羊群总是懒洋洋的!没有生气!”她一边用火钳拨弄着煤块,一边说道,“反倒是有了狼群这样的天敌,羊才能跑得更快,生存得更好!”这是她作为妻子,对丈夫身处逆境的一种独特开解。
她又打开锅盖,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里面渐渐咕嘟起来的热粥。
郭松龄已经躺进了被窝,疲惫地闭上眼,最后嘟囔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赌徒!好笑得很。韩鳞春后来明里暗里咳嗽提示,想让牌局早点散场,可有人两只眼睛都输红了!早已欲罢不能啦!后来还不是被常威给一锅端了!”他这话,既是在说姜登选之前的贪婪,也暗指后来常威搅局后姜登选那种难堪。
当淑秀刚把烤得微黄喷香的面饼和筷子拿进来,准备喊丈夫吃早饭,却见郭松龄已经侧身躺下,发出了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他太累了,几乎是沾枕头就着了。
淑秀一手拿着烤好的面饼和筷子,站在床边,看着丈夫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和疲惫的睡颜,想喊他吃饭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将面饼和筷子放回桌上,过去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让他能好好睡一觉。现在的这片刻安宁,对他来说,比一顿早饭更加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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