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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翔图书 > 蜀汉:从刘备脚臭开始 > 第73章 伤与乱

第73章 伤与乱(1/2)

    渭水北岸的寒意,似乎比南岸更重几分,丝丝缕缕地渗透进北原魏军大营的每一顶帐篷,尤其那戒备最为森严的御帐。

    帐内,药石的气味经月不散,浓重得几乎化不开。

    曹叡躺在锦榻之上,原本年轻锐利的眉眼,此刻被病痛和憔悴笼罩。

    肩胛处的箭伤,虽经随军太医精心处理,取出了箭簇,敷上了最好的金疮药,但或许是那弩箭力道太猛,震伤了筋骨,或许是坠马时又添了内伤,更或许是那日惊魂一刻带来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与郁结……

    种种因素交织,使得他的伤势恢复得极其缓慢,甚至时有反复。

    伤口周围的红肿迟迟未完全消退,偶尔还会渗出淡黄色的脓液,引发低烧。

    剧烈的疼痛在夜深人静时尤为折磨人,让他难以安眠。

    即便在白天,他也常常感到精力不济,胸闷气短,往日里处理政务时的那份果决与精力,仿佛随着肩头流出的鲜血一并逝去了。

    他时常会陷入一种半昏半醒的状态,朦胧中,眼前总会闪过那遮天蔽日的弩箭,那倒塌的麾盖,那飞溅的鲜血和亲卫们扭曲倒下的面孔……然后便是猛地惊醒,冷汗涔涔,心跳如鼓。

    “陛下,该换药了。”太医令小心翼翼地跪在榻前,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曹叡疲惫地闭上眼,没有回应。换药时的剧痛,他几乎已经麻木。

    比肉体疼痛更甚的,是心中那难以排解的郁结与屈辱。御驾亲征,本欲立威扬名,却落得如此下场,险些命丧阵前,成就了诸葛亮和陈到的威名,也成了司马懿……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一种无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御帐之外,看似平静的北原大营,实则暗流涌动。

    司马懿以皇帝需静养为由,牢牢把控着一切军务政令,其亲信将领被安插在关键位置,原本属于曹氏宗室和皇帝直系将领的权柄,被不动声色地削弱、架空。

    而千里之外的洛阳皇城,随着皇帝重伤、久滞关中的消息不断传回,那表面的平静也早已被打破。

    皇宫深处,气氛微妙。皇后郭氏(明元郭皇后)忧心忡忡,却无力干预前朝事务。以燕王曹宇(曹操之子,曹叡叔父)、武卫将军曹爽(曹真之子,宗室新生代代表)为首的曹氏宗室集团,焦虑日益加深。

    “陛下伤势究竟如何?司马懿奏报语焉不详,只说需要静养,这都多久了?!”曹宇在王府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关中战事不利,陛下又……长此以往,国本动摇啊!”

    曹爽年轻气盛,闻言愤然道:“叔王!司马懿拥兵在外,陛下又……谁知道他现在打的什么主意?我看奏章里,尽是些加固营垒、严防死守的套话,丝毫不见破敌之策!他是不是想拥兵自重?”

    另一处府邸,太尉蒋济、司徒卫臻等与司马懿关系密切,或至少认同其稳守策略的重臣,则另有一番议论。

    “关中之事,急不得。诸葛亮挟大胜之威,锐气正盛,司马仲达深沟高垒,避其锋芒,乃是老成谋国之道。”蒋济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陛下龙体欠安,正当静养,若朝中因此生出事端,岂非让蜀寇看了笑话?”

    卫臻点头附和:“蒋公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保障关中军需供应。至于其他……待陛下康复,自有圣断。”

    然而,“圣断”何时能有?曹叡的伤势反复,让这种等待充满了不确定性。朝堂之上,虽然尚未有公开的激烈冲突,但暗地里的较量和试探已然开始。

    曹宇、曹爽等人频频联络其他宗室和在洛阳的功勋旧臣,试图了解更多关中实情,并开始在人事安排上发出自己的声音,试图遏制司马懿一系势力的过度扩张。

    而司马懿虽远在关中,但其在朝中的党羽耳目并未歇着。洛阳的动向,通过秘密渠道,不断送往北原大营。

    这一日,司马懿正在批阅军报,心腹谋士,也是他在朝中的重要盟友之一,现任中领军的夏侯献(其立场更倾向司马懿)派来的密使到了。

    密使呈上书信,低声禀报了洛阳近日的情况:曹宇多次召集宗室密议,对司马懿久战无功、致使陛下重伤颇有微词;曹爽则在禁军系统中活动频繁,似有意调整部分将领职位;甚至有人暗中提出,是否应派御医或宗室重臣前往关中“探视”陛下病情,实则带有监察之意……

    司马懿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烛光映照下,偶尔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他放下密信,走到帐壁悬挂的地图前,目光扫过代表洛阳的位置,又落回眼前的渭水防线。

    皇帝的伤,是他的护身符,也是一把双刃剑。

    朝堂的乱象,早在他预料之中,甚至……某种程度上,是他乐于见到的。水越浑,才能摸到更大的鱼。

    “传令给洛阳的人,”司马懿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陛下伤情,需反复调养,切忌舟车劳顿,亦不宜外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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