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帝国师团剩下的兵力,回守皇城。”
蒙毅一愣:“元帅,缺口这里……”
“缺口有曾水源。”司马错打断他,“皇城,需要你。”
他转过身,看向蒙毅:
“你是陛下的小舅子,是皇亲国戚。长安京若破,陛下安危系于你身。这个责任,比守住缺口更重。”
蒙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捶胸:
“末将领命!必与长安京共存亡!”
“不。”司马错摇头,“不是共存亡。”
他走到窗边,望向皇城方向:
“是要你活着,护着陛下,护着皇后——哪怕城破了,也要护着他们,杀出一条血路。”
这话说得太平静,平静得让蒙毅心头一凉。
“元帅,您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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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司马错转过身,“战争,要做好一切准备。胜利的准备,失败的准备,以及玉石俱焚的准备。”
他顿了顿,缓缓道:
“蒙毅,你记住:帝国可以亡,但皇族的血脉,不能断。”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蒙毅胸口。
他眼眶瞬间红了。
“元帅……”
“去吧。”司马错挥手,“带着你的人,现在就去皇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皇城半步。”
蒙毅咬牙,深深看了司马错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脚步声渐远。
司马错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蒙毅离去的背影,久久不动。
良久,他轻声自语:
“陛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亲卫的声音:
“元帅!蒋伯龄将军求见!”
“进来。”
门被推开,蒋伯龄大步走进。
这位塞外军团出身的将领此刻浑身浴血,铠甲上布满了刀痕和凹陷,但腰背挺得笔直,眼中燃烧着战火淬炼过的光。
“元帅。”蒋伯龄抱拳。
“伤亡清点完了?”司马错问。
蒋伯龄点了点,声音沙哑道:“阵亡八百二十七人,重伤三百零九人,轻伤不计。”
“战马呢?”
“损失更大。”蒋伯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塞北良驹死一匹少一匹……今天折了四百多匹。剩下的,也有近半带伤。”
司马错沉默。
骑兵是帝国最宝贵的机动力量,尤其是蒋伯龄这支从北鞑靼带回来的精锐。
“但值了。”蒋伯龄突然开口,“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缺口已经破了。蒙毅那两千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司马错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你的第六军团,还有多少人?”他问。
“除了今天参战,剩下的依旧满编。”蒋伯龄回答道。
“好。”司马错走到沙盘前,“从现在起,第六军团一分为二。”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两万五千人,由你亲自统领,驻守营地,作为预备队。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一兵一卒。”
蒋伯龄点头:“是。”
“第二,”司马错的手指移到正城门位置,“另外两万五千人,全部调到西城门内待命。一旦城门被破——”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我要你带着这两万五千人,反冲锋。把冲进来的魔族,全部打回去。”
蒋伯龄瞳孔骤缩。
反冲锋?
在城门被破、魔族大军涌入的情况下,用两万五千骑兵反冲锋?
这几乎是自杀。
但他没有犹豫。
“末将领命。”蒋伯龄重重捶胸,“第六军团,必不负元帅重托!”
“很好。”司马错看着他,“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元帅请讲。”
“我要你活着。”司马错的声音很轻,却重如千钧,“你是陛下的堂兄,是皇室宗亲里唯一知兵善战者。今天这场仗,可能会死很多人——但你不能死。”
蒋伯龄愣住了。
他看着司马错,看着这位帝国大元帅斑白的鬓角、深陷的眼窝、以及那双眼睛里深不见底的疲惫。
突然,他明白了。
司马错在安排后事。
在安排帝国陷落之后的事。
“元帅……”蒋伯龄喉结滚动。
“去吧。”司马错挥手,“按计划部署。午夜之前,我要看到你的骑兵就位。”
蒋伯龄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司马错一眼,转身离去。
门关上了。
指挥所里,只剩下司马错一人。
烛火在墙上投出他孤独的影子。
他走到城防图前,目光落在“中央军第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