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神秘力量，用于炼制‘仙傀’。他只是在自保。”

    “你是说……”苏砚皱眉，“他也曾是受害者？”

    “所有人，都曾是受害者。”秦川低声道，“世家需要奴隶，就需要制造罪名。他们将天才打成疯子，将反抗者污为邪魔，只为维持他们的统治。”

    他腾空而起，守门令指引方向：“走吧。去救最后一个没人敢救的人。我要让整个上界看到??哪怕是最黑暗的存在，只要愿意回头，守门殿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三百人紧随其后，化作金色洪流，划破苍穹。

    而在遥远的北境寒渊，千年不化的冰层之下，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纯白如雪，却透着无尽疲惫。

    “有人……在叫我？”

    “还是……我又疯了？”

    ……

    数日后，寒渊洞天外。

    暴风雪肆虐，天地一片苍茫。此处乃上界极寒禁区，连仙人都难以久留。三千阴雷钉贯穿冰山，形成一座巨大牢笼，中央一口玄冰棺椁静静悬浮，棺中之人黑发披散，面容俊美却苍白如纸，胸口插着一根刻满符文的锁魂钉。

    秦川立于冰峰之巅，望着那具棺椁，久久未语。

    “你真的要救他？”瑶曦最后一次劝阻，“夜无殇体内封印着‘噬魂本源’，那是比净世灵光更古老的力量，一旦失控，足以吞噬整座城池的生灵魂魄。”

    “所以我才要救他。”秦川道，“正因为危险，才说明他从未被驯服。他像一把没有刀鞘的利刃，伤人也伤己。而我要做的，不是销毁他，而是为他铸鞘。”

    他一步步走入冰窟，破狱卫在外布阵警戒。

    来到棺前，他取出守门令，轻轻贴在冰面。

    “夜无殇。”他低语，“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不问你过去做了什么，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活着吗？”

    冰层震动。

    一道嘶哑的声音自深处传来：

    > “活？……我早就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活人。我只知道，每一次醒来，都有人在抽我的骨，挖我的魂，说我是怪物……可他们才是怪物。”

    >

    > “你想救我？”

    >

    > “凭什么？谁给你的资格？”

    “凭这个。”秦川割破手掌，鲜血滴落冰面，“守门人的血。贺家的血。也是……它的血。”

    冰层轰然炸裂！

    夜无殇睁眼，白瞳锁定秦川，一股恐怖吸力瞬间爆发，欲吞噬他神魂！

    可就在这一刻，净世灵光自动护体，同时守门令释放出一道古老意志??贺九省的残念！

    > “住手！你也是它的血脉延续，不可自相残杀！”

    >

    > “孩子，你不是怪物。你是被恐惧催生的产物，是这个扭曲世界的一面镜子。”

    夜无殇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镜子？”他喃喃，“那如果世界本身是黑的，镜子……是不是也该碎？”

    “不。”秦川上前一步，直视那双无瞳之眼，“镜子不该碎，它该照出真相，然后……让人改变。”

    他伸出手：“跟我走。不是做谁的武器，不是当谁的怪物。你只是夜无殇，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风雪骤停。

    许久，那只苍白的手，缓缓抬起，搭上了秦川的手掌。

    冰棺崩解，三千阴雷钉尽数粉碎！

    “好。”夜无殇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温度，“我跟你走。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有一天你变成他们那样的人，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成交。”秦川微笑。

    他转身，对破狱卫下令：“破狱卫扩编！新增三十六人编制，夜无殇为副统领，直属守门人调遣！”

    众人齐声应诺。

    而在冰窟最深处，一块被遗忘的石碑悄然浮现，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 **“真正的守门人，不止守护封印。**

    > **更守护那些，被世界抛弃的灵魂。”**

    秦川没有看见这句话。

    但他正一步步，走向它的意义。

    风雪重新卷起，掩盖了来路。

    前方，是更广阔的战场。

    守门殿的基石，已在血与火中，悄然奠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