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瘦小黑影如巨鼠般自暗处窜出!
黑影在寒老与庄梦蝶眼前一闪即逝。待他们落下时,原地只剩林瑞丰面部朝天倒在地上。
一团诡异的黑线正在他脸上迅速蔓延,仿佛活物般要将他吞噬。
庄梦蝶当即朝黑影遁走方向急追而去,寒老则落在林瑞丰身旁,冷笑道:
“小子,待我这血刃之毒流遍你全身,便是你的死期。
你这极致水灵体的血魂,正是滋养我血刃的绝佳养料……”
片刻后,庄梦蝶无功而返,急道:
“不见了踪影,看方向……怕是潜入皇宫内苑了。”
寒老面色一沉:“进了皇宫倒也好!救他之人竟身怀‘遁地瞬移符’!
此符即便在紫云宗也是稀罕之物,究竟是何人,既有此符,又非要救走南宫安歌?”
庄梦蝶心绪复杂,一丝念头闪过,接口道:
“北雍城内未曾听闻有其他高人,即或有,想必也都守在皇宫。
不过……
眼前这人乃是罕见的极致水灵体,殿主亦知此事。
不如先行擒下,交由殿主发落?”
寒老本欲用林瑞丰祭刃,闻言面色极为难看??
今日真是见鬼了!处处受限!
但,他却不得不憋屈让步:“既然如此……便暂且留他性命。哼!”
他伸手凌空一握,林瑞丰脸上蔓延的黑线顿时停滞下来。
待寒老与庄梦蝶离去后,靖王府内一道白色靓影才满面忧虑地回到屋内。
屋内,小白正睡得香甜,竟丝毫未被府外那惊天动地的打斗声惊醒。
另一边,南宫安歌只觉眼前景物飞速变幻,转眼竟已身处皇宫之内。
他定睛一看,眼前之人竟是赛半仙,不由诧异惊呼:
“前辈……是您?”
赛半仙紧锁眉头,叹道:“哎……老头子我只会些逃命的微末本事,帮不上大忙啊!”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前的挎袋,脸上尽是无奈:“这逃命用的灵符,可所剩无几喽……”
南宫安歌环顾四周,但见宫阙寂寂,不见人影,疑惑道:“我们怎会到了皇宫?”
赛半仙解释道:“我那‘遁地瞬移符’最多也只能遁出千丈,带着你更是折半。若那两人追来,只怕再无余力逃脱。眼下看来,唯有这皇宫大内,还算个安稳之处。”
他所言不虚。此刻幽冥殿虽围了皇城,但想要攻破也非易事。当务之急,是寻一处安全所在疗伤。
南宫安歌对皇城内苑还算熟悉,略一辨认方向,便指着一处道:“去御书房。”
御书房大门洞开,不见守卫,想来皇帝爷爷与宫中侍卫都已前往宫墙御敌。
南宫安歌在爷爷平日休憩的软榻上躺下,开始调息。
赛半仙则依旧神情紧张:
“安歌世子,有些话,老夫现在必须与你分说,只怕日后……再无机会了。”
南宫安歌“嗯”了一声,静待下文。他心中也早已对这神秘老者的来历充满好奇。
赛半仙长叹一声,先是恭敬地向空中深深一礼:“师父莫怪……”
这才缓缓道来:“家师,便是人称天下第一星辰师的玄机子。当年他云游至冀州,我才有幸拜入他老人家门下。”
说到此处,赛半仙眼中难得泛起追忆的神采,脸上也仿佛有了光。
“我随师父学艺时日虽不算最长,但师尊所授,却彻底颠覆了我对此方天地的所有认知。
大约二十年前,师尊应一位旧友之邀至北雍城,我自然跟随左右,一边学艺,一边照料他老人家起居。”
“那位旧友极为热情,不仅安排了僻静院落供师父清修,更出资修建了一座观星阁。
那段日子,可谓惬意……然而,变故就出在这观星阁建成之后……”
他的脸色再次变得苦涩,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无奈与辛酸。
“观星阁,顾名思义,乃观测日月星辰运行之所。
大地回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四季更迭,此乃常道。
然凡人不知,星辰之变,实则与世间众生命运息息相关……”
他忽然顿住,摸了摸脑袋:“哎,扯远了……
师父每日夜间必至观星阁仰望星象。而这观星阁正是如今的醉仙阁!”
南宫安歌虽有些预感,闻言依旧心头一震,玄机子怎会与这庄梦蝶、幽冥殿有联系??
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赛半仙也未知其中关系,接着道:“直到有一日,师父回到院中,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忧虑??
我随师二十余载,从未见他如此。我小心在旁伺候,而师父这一坐,便是整整一夜,直至旭日东升,方才回过神来……”
赛半仙眼神恍惚,仿佛又看见师父坐在那小院中,神情凝重地对他说道:“无尘,为师